她看了一眼时钟,能维持人形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小时了,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别人解释为什么兔子会变成人上。
也是出于一种微妙的想要和五条悟独处的心理,银粟给守卫和侍女下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在他们眼里房间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银粟哼着歌伸手去解五条悟衬衣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五条悟满眼警惕抓着衣领飞快后退,背抵着墙。
银粟无辜地眨眼,“给你换衣服啊。”
“我什么时候让别人帮我换过衣服我自己没有手吗”五条悟只觉得热血上涌,头更晕了。
“可是你现在生病了。”银粟有理有据,“病人需要照顾。”
“不需要”五条悟绕到银粟背后推她,“你没有常识的吗你是女生,怎么能帮我换衣服”
“又不是没有看到过。”银粟扒着门板不放。
“笨笨蛋”五条悟根本不敢看她的脸,藏在白发下的耳朵通红。
像只病恹恹还努力炸毛的小猫。
银粟笑笑没再逗他,老老实实退到门后,看着他一把拉上隔门,过一会又拉开条小缝悄悄露出一只眼睛来。
警告“不许偷看。”
银粟无语,曲起手指在他额角轻轻弹了一下,“才不看呢。”
没等多久银粟背后的拉门响了一下。
她回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五条悟穿了一件连体的毛茸茸兔子睡衣,袖子遮到了指根,看上去特别柔软乖巧。
她原本只是觉得今天天气冷,他又在发热,所以要拿一件厚点的睡衣,没想到随手就抽中了这个。
这件衣服才买回来的时候五条悟可是放言说过打死都不会穿的。
生病就是这点好啊,傻兮兮的。
银粟帮他把帽子戴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软软垂下,绒毛蹭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痒。”
银粟哄他“就一小会。”
于是他就乖乖没动了。
银粟找到相机,忍着笑一手揽着五条悟的肩膀,一手举起相机。
“比耶嘛,比耶。”
“耶。”
咔嚓
五条悟猛地坐起来,一个白团子从胸口骨碌碌滚下去,同时眼前小小的黑影掉下,是额头上湿乎乎的手帕。
刚好吧嗒砸在白团子上。
他把手帕揭开,慢半拍回过神,“雪”
神经一跳一跳的疼痛,记忆模糊又混淆让他一时有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他做了一个银粟变成人的梦
五条悟视线向下看到自己毛茸茸的袖子,把手伸到背后揪出一只兔耳朵。
是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穿的那件睡衣
他把银粟捧起来,小白兔闭着眼睛睡得很沉。五条悟注意到她脖子上那条绣蓝孔雀的纱巾。
轻薄的纱巾在她脖子上系了一个丑丑的死结。
银粟的纱巾款项圈一向是由心灵手巧的侍女负责,不可能系成这个样子。
记忆突然回溯。
小诊所里他坐在少女膝上,抓着她的手腕气呼呼在上面系了个死结。
五条悟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银粟真的变成人了
不远处架子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五条悟把银粟放在柔软的枕头上,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