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本就愧疚,被赵荆山这一训斥,头埋得更低了,不知该答什么好。
赵荆山在猎户的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望,一是他确实技巧好,二是他那个古板严肃的性格,大家都怕他,尤其是年轻人。
“人家好心给你送补品来,你还训人家,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顾溪轻斥了赵荆山一句,又转头看向虎子,对上虎子感激的眼神,她指了指炕沿道,“虎子你坐下吧,我去盛饭来,咱们一起吃。”
“这,这怎么行”虎子不敢坐,抬脚想往外走,“大哥嫂子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赵荆山将他叫回来“让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
虎子被骂得讷讷一声,乖乖地坐了回去。
顾溪走去厨房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原来赵荆山不像是她看到的那样沉默脾气好,他的脾气好只对着顾巧梅。
饭桌上,由于有了虎子的加入,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么沉默了。
赵荆山身强力壮,只是流点血的皮肉伤,他睡了一觉,就像是没事人似的了。和虎子聊天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还是上山打猎的那点事,什么地方的虎豹多,不要去,什么地方的竹鸡多,可以用来练练箭法,但是竹鸡不值钱,要打最好还是选择野猪和鹿这些,不那么危险,赚得还多。
顾溪听得昏昏欲睡,心道这男人真的是不通情趣,仿佛只长了个打猎的脑子。
顾溪吃好了饭便下了桌子。临朝对女子的管束不算严格,但女子的行动也不如男子那样的随心所欲。比如有外男是否可以同桌而食的这件事,只要丈夫同意,女子是不必下桌的,可话虽如此,被外人看见了,也要嚼舌根。
顾溪对这些礼仪教条很不赞同,但也不想花费精力去挑战,她现在要做的事只是把这个家操持好,再攒些小钱。
想起早上时候和赵荆山提议要做小买卖时,赵荆山不置可否的态度,顾溪想,他对于顾巧梅应该还是不信任的。平时顾巧梅想花钱了,三两五两银子的他不在意,毕竟钱少,就算都败光了,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但要是做买卖,一举投入几十两的银子,赵荆山便要斟酌了。
顾溪没有放弃要做生意的想法,她要攒钱,总不能一直从赵荆山赚的银两里克扣吧,她要有自己的事业。
只不过,这件事不能急,没有本钱不说,她也没有考察好市场的行情。
还是先做好眼前,收拾干净屋子再说吧。
这么想着,顾溪走到自己的西屋,把箱柜里压着的衣裳被子都翻了出来,又找出来一个大木盆。趁着今天太阳好,顾溪想把这间房子从里到外都洗一遍,晒得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的,才像是个家的样子。
屋子里,虎子透过半开的窗子,看顾溪已经将晾衣绳上挂了一整排。
“大哥,”虎子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你觉不觉得,嫂子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赵荆山刚给自己换了药,正拿着药布包伤口,闻言,也偏头看了眼窗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虎子抿唇问“大哥,你不好奇吗,怎么会这样”
赵荆山没有立即回答。
他把腿上的药布打了个结,放下裤脚,又挨个检查了遍药瓶子的软塞有没有塞好,将药瓶子整齐地摆放在炕头的暗格中后,才摇了摇头“我不想好奇。”
虎子默了默,赵荆山说的是不想好奇,不是不好奇。
“大哥,你说嫂子她是不是暗地里憋着坏呢”虎子忍不住继续问,“就像上次一样。”
大概是两年前,赵荆山刚从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