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宜咽喉被死死地扼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突然明白了丈夫义子那几句暧昧不清、含糊不明的话,楼霄想借刀杀人“阿阿威你别听他他的”女人使劲掰着脖子上那双铁箍一般的手,满面通红。
顾威刚从医院看望了在重症监护室中昏迷不醒的父亲回来,酒气上涌,满腔怒火正没处发,却意外听到了继母出轨弑夫的消息,一股恨意迅速浇灭了所有理智,头脑中只剩一个字“杀”他用尽全力揪住女人娇弱的身体,把她使劲往外拽,两人在走廊里跌跌撞撞地扭成一团。
凌晨时分,大宅里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和男子的骂骂咧咧,原本守屋的管家被遣到医院照顾心脏病复发的主人去了,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豪宅里。
失去理智的醉鬼满嘴酒气,脸红脖子粗“梅之宜,我原本以为误会了你”顾威咬牙切齿,一手蛮劲力大势沉“没想到,你比我设想中的还要无耻恶毒”
女人只觉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想咳却咳不出来,嘴巴大张“阿威,你你中计了”
“顾威”楼霄在画室与走廊的接口静静看着“你别伤了梅姨,爸爸最听她的话”
这一句话无疑火上浇油。醉鬼勃然大怒,他将女人的身体抵在楼梯口的栏杆处,沙哑着声音咆哮嘶吼“说,你到底给我爸爸吹了什么枕头风他要将“风云会”交给瘫子,是不是你的功劳”
梅之宜大脑缺氧,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一只手死死拽着栏杆,另一只手慌乱中扯着继子的袖口,不祥的预感让她心里一片死灰“正林”女人从喉咙里挤出了最后两个字,带着遗憾的深情,依依不舍。
“不许叫他的名字你不配”理智尽失的男人一个发力,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女人的身体像一块绵软的破布往后一仰,直直栽下了一楼。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醉鬼半眯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右手臂上被指甲划伤的血痕和扯掉了半绺袖角的地方,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往卧室走去,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他口中还念念叨叨着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关门声响之后,四周极静,静得只闻机械的钟摆声,不知疲倦地嘈杂着,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
青年唇角勾着诡笑,他从怀中慢慢地掏出了事前准备好的白色手套,戴上而后,从轮椅上一点点地艰难起身,扶着一切可以仰仗的支撑物挪下楼去。
一楼的地面上,女人倒在血泊中,口与鼻都是鲜血,气息渐渐微弱,她的手机在离人不足两步的地方反扣着,指示灯犹亮拖着残腿的青年弯腰将它拾了起来,待看到屏幕上“录音”的画面时,微微一笑“梅之宜,你想把我扳倒吗”他果断点击退出键,所有痕迹消失,手机放回原处。
死在最爱的人亲生儿子手里,你该瞑目了
下一刻,男人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有条不紊地拨下了警署的号码“开埠区大道西路53号顾宅,我要报案”
翌日清晨,浅微山驰家别墅静谧安宁。一切似乎同往常一样,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然而,驰家大夫人却明显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每一个夜晚都会陪着自己的丈夫昨天并没有来,双人床上只有自己的体温,卧室里也只有一个人的气息,被窝是冷的,阳光是冷的,连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失去了生机。
向佑坐在宽阔的大床上,望着外面的世界发了好一阵儿呆,而后挠了挠头,叹了一声这样也好曾经情深似海、纠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