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穆博果尔向来不大会说话,好与不好都被福临说了,头晕脑胀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唤人去将董鄂氏传了来。
董鄂氏走进正屋,并不敢抬头去看福临,规规矩矩请安。
福临打量着她,身形纤细,生得很是秀美,低眉顺眼,看上去温婉可人。
他笑着叫起,说道“弟妹无需多礼,我也是路过随意进来坐坐,十一弟被你照顾得好,以后得更加尽心侍奉夫君。”
他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约莫二两的金锞子,哈哈珠子忙上前接过,递到了董鄂氏面前,她双手接过去,又躬身谢恩。
福临指着椅子说道“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也实在是太过客气,坐吧坐吧。”
董鄂氏与博穆博果尔一样,拘谨地坐了下来。她曾听说过福临待人亲切,可他毕竟是皇帝,如今他这么明显要见她,手藏在衣袖里,紧紧握着金锞子,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福临语气温和,微笑着问道“弟妹家中还有哪些兄弟姐妹,可曾成了亲,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董鄂氏忙一一恭敬答了,博穆博果尔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总觉得不大对劲,一时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怪异。
福临静静听完,只唔了声,说道“好,很好。”
这句好与很好,说得夫妻俩都懵了。福临没再问董鄂氏,只问了几句博穆博果尔家常,便起身离去。
等福临走后,博穆博果尔越想越放心不下,见时辰还早,便进宫去寻了娜木钟。
布迦蓝正在书房里看南边送来的折子,苏茉儿匆匆走进来,说道“主子,西三所的娜木钟太妃来了,吵着一定要见主子。说是主子不见她,她就不走。奴才问她何事,她也不答,只管吵着要见主子。”
布迦蓝与皇太极还活着的女人们,平时也只在过年的大庆典上能碰到。娜木钟现在也规矩得很,实在想不到她能来做什么,皱着眉头,放下折子说道;“你去让她进来吧。”
苏茉儿应下,出去之后没一会,就将娜木钟领了进来。
布迦蓝抬眼看去,娜木钟黑着脸,上前僵硬福了福身,非常不客气说道“布木布泰,皇上前去了博穆博果尔府上,还招了董鄂氏前来说话,赏了她个二两的金锞子。哪有当哥哥的,去到弟弟府上赏赐弟媳的道理,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我想问问,你们母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太宗不在,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朝堂上的百官都看着呢”
自从中宫太后去后,还没人敢叫布木布泰这个名字,布迦蓝乍一听见,不禁有些恍惚。
听完娜木钟的控诉,布迦蓝想起先前福临曾夸过董鄂氏好看,心里暗骂了句兔崽子,面上却不显,不咸不淡说道“福临经常出宫去到处转,去了博穆博果尔府上,也值得你大呼小叫,还把太宗与百官抬出来吓唬人。娜木钟,我看你是昏了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们母子再神神叨叨,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欺负”
娜木钟听得心里直发颤,眼前的布迦蓝,只随意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面,神色平淡,却气势凛然,令人不敢直视。
来乾清宫时的怒意与勇气,一下被戳破,娜木钟彻底回过了神,眼前的人,现在是大清至高无上的女王。
就是皇太极在时,也压不住她,何况现在。他们母子无权无势,就是杀了他们,估计也没人敢为他们说一句话。
娜木钟苍白着脸,不敢再多说,福了福身,忙转身退了出去。
布迦蓝等到娜木钟离开,脸色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