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很不想听到布迦蓝,当即打断了他“翰林院与赋税的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懂,都由你去张罗。没有她,朝廷难道就得关门大吉了”
这些天布迦蓝在外面玩得很是高兴,以前海兰珠怀八阿哥的时候,每天捧着肚子,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她怀了孕,还到处跑得欢,只要一想起,他就满肚子火。
她不拿自己当回事,也不拿肚子的孩子当回事,要是摔了磕了碰了,那可是他的儿子
范文程张了张口,终是苦着脸道“皇上,奴才不是不能张罗,首辅有自己的安排,奴才怕张罗错了。不管是理藩院,还是翰林院,衙门里的人手,她要根据实际需要做出调整,让他们能各司其职。
先前的官员考评,本就是首辅的主意,到了年底考评,更离不得首辅。再者,首辅先前在提酒引之事,现在地里的粮食收了上来,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出售酒引,收取酒税,这才是户部的生财之道啊。”
酒引皇太极心一动,先前吵架时布迦蓝也提过,忙道“你且仔细说说看,究竟如何出售酒引,收取酒税。”
范文程满脸为难,摇摇头道“皇上,奴才也不清楚,首辅也没有多提,只告诉奴才有这个想法,具体还得商议之后再定。只不过”
接下来的话,范文程没有再说出口,不过皇太极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脸一下垮了下来。
难道,他又得去向那个悍妇低头
皇太极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径直命令道“你去寻她问个清楚”
范文程神色尴尬,为难地道“皇上,奴才曾经问过,首辅没有理会奴才。皇上也知道首辅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事情,奴才岂敢逼迫她”
别说范文程不敢逼迫她,就是自己,也逼迫不了她。皇太极心中憋着气,烦恼无比地摆了摆手,说道“真是没用,下去下去”
范文程偷瞄了眼皇太极,见他黑着脸,不敢再多留,忙起身谢恩,飞快溜了出去。
夕阳西下,给黄瓦绿檐蒙上了层金光,远远看去,好似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皇太极刚靠近有福宫,就闻到了阵阵的甜香气,伴随着几个格格的笑闹声,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宁静与美好。
他背着手,在门前踟蹰了片刻,这是他的皇宫,哪里他不能去心一横,大步走了向前。
宫女们忙大声请安,他惊了一跳,屋子里也好似沉寂了下来。心中恼怒异常,冷眼横过去,宫女们忙垂首噤声,他深吸一口气,掀帘进了屋。
放眼望去,案桌上摆着各种点心果子茶水,屋子角落摆着瓶瓶罐罐,里面插满了各种野花。细长的瓷瓶里,竟然插着一束芦苇,看上去趣致又生机勃勃。
国君福晋带着几个格格也在,加上布迦蓝苏茉儿与另外三个格格,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得正欢。
见到他进屋,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除了最小的八格格在叽里咕噜不知说着什么,连平时与他最亲近的五格格,也只是随意福了福身,没有再扑上前亲热唤他汗阿玛。
皇太极纵然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见没有人出声招呼,他咳了咳,干巴巴地问道“你们在吃什么这么开心”
布迦蓝放下手里的点心,慢条斯理擦着手,淡淡地道“皇上问清楚之后,好抢去送给你的爱宠吗”
“你”皇太极气得牙痒痒,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生生咽下了这口气,闷声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又没人跟你们抢。”
布迦蓝悠闲喝着水,连余光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