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对他说,以前的日子是如何的不幸,过得有多么辛苦。布迦蓝却从一出生就备受宠爱,连算命的都说,她以后有天大的福气,连名字都与取得与别人不一样,被称作天降贵人。
皇太极的生母孟古哲哲来自海西女真叶赫部,与建州女真三天两头打仗。努尔哈赤又最宠幸大妃衮代,孟古哲哲经常在私底下,向他哭诉自己的可怜。
最后甚至连她病入膏肓时,娘家人都不愿意放下仇恨来看她一眼。
海兰珠一哭,皇太极就不免想起当年的母亲,对海兰珠宠爱之外,还多了层怜惜。
他下意识转头四看,次西宫他来得少,此时发现屋子里几乎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炕几桌椅,并无其他名贵的摆件。
屋子里也不像东宫,香气扑鼻,只萦绕着淡淡的松木气息。
布迦蓝抬起手正在解披风,她白皙的手上,血迹斑斑,新伤夹杂着旧伤。
皇太极盯着她的手,不由得一顿,问道“你的手不痛吗”
布迦蓝觉着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都是傻子,废话连篇,受伤了当然会痛,她敷衍地道“痛。”
海兰珠就是被虫蚁叮出个红痕,都会哭半天。先前回到宫里,更是哭得天都快塌下来,躺在炕上哭喊着全身都疼,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闹了个人仰马翻。
皇太极有点儿纳闷,问道“既然痛你为什么不哭”
布迦蓝觉着好笑,根据她问过多尔衮后,又在皇太极这里得到的答案,拼凑出了海兰珠能使用的手段。
她用手蒙住脸,佯装嘤嘤哭泣“呜呜呜,大汗啊,我好痛好痛,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可怜啊可怜得每天只能吃人参鹿茸燕窝,只能穿绫罗绸缎紫貂,我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人,大汗你要为我做主,为我讨回公道啊”
皇太极“”
布迦蓝实在不擅长撒娇哭诉,她编不下去,也觉着没劲透顶,还是直接拳加来得痛快,干脆下手,问道“大汗,是这样的吧”
“啊”
“海兰珠是不是这样在你面前哭诉的”
皇太极又想笑又生气,瞪了她好一会,才恼怒地哼了声,在炕上坐下,不耐烦地道“怎么还不上茶,人都死哪去了”
布迦蓝脸色淡了几分,唤苏茉儿上了茶,走过去坐在旁边,说道“只有薄荷熬的水,正好下火,大汗多喝一些。”
皇太极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下,将杯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一股子清凉味。他尝了口,比起常喝的茶味道寡淡,喝下去却提神醒脑。
这时皇太极满腔的怒火已消失殆尽,他看了布迦蓝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你得温柔一些,别动不动就与人动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反正你那些牛录都是拿来开荒种地,只是图个好玩,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海兰珠是姐姐,你就分她一半又何妨”
布迦蓝也不生气,问道“照着大汗这般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得平分”
皇太极又一窒,海兰珠所拥有的珠宝财产,比布迦蓝不知多出多少倍,她肯定不愿意平分。
布迦蓝很好说话,大方地道“分吗海兰珠不识数也不识字,大汗要不要帮着她看着点,免得她到时候又打滚儿撒泼说人欺负了她。”
皇太极被噎得半死,渐渐涨红了脸,恼怒地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那好吧,是大汗亲口说的不分了。”布迦蓝咦了声,“不过大汗即将称帝,天子一言九鼎,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皇太极此刻深深觉得,女人读书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