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川面无表情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差点跟着你唱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程亦川还是问了句“你真相信罗雪”
“嗯。”
“对郝佳还是这么友好,看来你也没怀疑是她了。”
宋诗意没说话。
程亦川似笑非笑“所以,这是心里有谱了”
宋诗意扒拉着米饭,笑笑“程亦川,有的事情,太认真就不好了。”
“哪点不好”
“会伤心。”她没抬眼,平静地说,“所以视而不见,别深究了。”
程亦川一顿,没了笑意。
全国赛开始那天,队里放了假。
体委是主办方,国家队也被抓了壮丁,孙健平等人忙得焦头烂额,教练组要么带队,要么去当裁判,基地成了空城。
孙健平对宋诗意说“走远些,越远越好,省得看着糟心。”
“不是说放假只是休息休息,不可以走远了,随时准备归队吗”
“你例外。”
宋诗意笑了“好啊,您开小灶,区别待遇。”
孙健平瞥她一眼“那你去告我啊,让队里也给我放个假,正好我陪着你,师父徒弟一起取消参赛资格。我才真是喜闻乐见。”
“您想得美,我才不想跟您一起放假。给您机会盯着我刻苦训练,我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你走远点,别待在哈尔滨,该回北京回北京,该出去晃晃就出去晃。”孙健平想让她最近几天都别留在基地,成天听到全国赛的消息,心里不会好受。
宋诗意笑了,说得令,转眼买了高铁票,当天下午就动身去了嘉兴。
生于北方,长于北方,她对江南水乡常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想往。既然要散心,干脆说走就走,去了江南。
这个季节是淡季,车票便宜,民宿更是低价。她先入住了民宿,把东西往里一放,背着背包去逛了圈南湖。
说来也巧,当天下午下了场雨,那时候她恰好在烟雨楼。亭台楼阁,乱石假山,她站在二楼眺望南湖,远方烟波浩渺,近处檐下飞雨。
宋诗意给程亦川发去图片,说“等我退役了,我就来江南找个古镇打工,洗碗端盘子都行,只要晴天雨天都能抬头就看见这种美景。”
程亦川回了俩字“端盘子会嫌弃。”
宋诗意“我不歧视低端行业。”
程亦川“我说的是我,我嫌弃。”
“嫌弃就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嫌弃就要加倍努力,赚钱养家,让你不用端盘子也能每天出去看你的江南烟雨。”
“快停止你的幻想,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着齐家平天下了。”
说了没几句,雨停了。江南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宋诗意说“你好好准备你的比赛,别跟我说话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行程,免得我操心。”
她失笑“你操什么心”
二十岁的臭小子,谈起恋爱来还能假装老父亲。她一边笑话他,一边还是把行程告诉了他。
夜里逛了逛酒店附近的花草虫鱼市场,她亲手捏了两个小陶器,一只是口哨,一个是只粗糙简陋的杯子。烤干了,第二天清晨去店里取走,然后踏上了大巴车,赶往乌镇。
她只有四天假期,行程紧张,逛完南湖,就去梦中的乌镇。
这些年来,先后因为运动生涯和家逢变故,她几乎从未得空出门闲逛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