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却陷入奇异的沉默里。
魏光严面红耳赤,生怕听见她不接受道歉的回答,于是又一次赶在她开口前说“我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要关机了那就这样”
他被一声很轻很短的笑声打断了。
另一边,被电话吵醒本来一肚子气的人,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望着天窗上刺眼的阳光,忽然火气全消。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懒洋洋说“一路平安,魏光严。”
通话结束。
魏光严呆呆地站在机场的角落里,挠挠头,一抹可疑的红悄无声息爬上了耳朵。
所以,这算是原谅他了
程亦川回到基地的当天晚上,接到了来自女队教练丁俊亚的电话。
“程亦川,回基地了吗”那头是男人淡淡的语气。
“回了。”他也言简意赅。
“见个面吧。”
“时间地点。”
“就现在,你来办公室吧。”
程亦川挂了电话,拎上大衣就准备出门,还没走出去,又大步流星退回了卫生间。刚才洗澡时冲去了发蜡,没了早上的发型。
他对着镜子思考片刻,重新打起了发蜡。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他不想因为年纪小、对方是教练自己是运动员,就落了下风。
周日的夜里,办公楼里就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偌大的教练办公室里,丁俊亚一个人站在窗前。
他看见年轻的运动员脚步匆匆从远处走来,到了楼下,又放缓了脚步,掏出手机照了照,一边摸摸发型乱了没,一边平复呼吸。
丁俊亚原本还有点气,看见他搔首弄姿的模样,又有些无语。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他背对大门,依然看着窗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程亦川那声“你找我,丁教练”
丁俊亚回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用不着装蒜。”
程亦川点头“你说得对,就我们俩,确实不用装蒜。”
他眯眼盯着面前的男人,“看来你还是有点羞耻心的,知道自己身为教练,对徒弟有非分之想是件不光彩的事。”
丁俊亚淡淡地笑了“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她现在已经正式退役了,我们的关系只是师兄妹。再说了,我和她之间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的谁”
程亦川一顿,不服气“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是她”
说到一半,卡了卡,然后又不死心地说“你是她师哥,我还是她师弟呢,你能管她的事,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丁俊亚一时无语,不知该为他的强词夺理生气,还是忍俊不禁。
这小子真怪,总能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像是喜剧一样。
他瞥了程亦川一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程亦川一愣,下一秒,恼羞成怒“我有什么心思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一天到晚打她歪脑筋。”
少年面色通红,握着拳头义愤填膺,傻气十足。
丁俊亚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是不是君子,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圣诞节跑北京去,怎么,时间太多,没处打发”
“我”
“没有你抢什么电话,我跟她打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