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家要开家族会, 陆文自然也要开,
但和陆方家那种箭拔弩张的气氛不同, 陆大伯是觉得亲戚之间不把话头摊开了说, 怕芥蒂会越发的深,
所以把几个年长的长辈都请到自己家中,带着陆文和两个儿子就跪到大堂爷面前。
大堂爷心里敞亮,对于这件事并不生气, 见状立刻扶起几个人。
“这是做什么, 你们以命博虎赚了钱是你们的本事, 别人怪不到你们身上。”
陆大伯虽然是站了起来, 态度还是极其诚恳, “我本想着财不外露, 却忘了知会长辈们一声, 我们父子三人虽是分了一半的钱, 只想着阿文学文花费实在太多, 即便是有了钱,也不敢用,
前几日去城里零工处做了登记, 也像往年一般做活, 赚到钱维持家用, 卖虎的钱就省着, 待阿文自己的那份用了,就匀给他。”
当初武氏虽然是把钱拿回了家,可第二天陆大伯带陆文去城中买笔墨纸砚的时候,却把钱又给了陆大伯,
只说日后都是拜托陆大伯带陆文去买纸墨,钱就放在大房,既省事,也安全。
陆大伯也没拒绝,虽然他给了陆文十两,若是陆文的钱用完了,肯定是要拿他们父子的那份贴补,所以就收了。
陆大伯从年轻的时候就沉稳的很,从来没让长辈们说过嘴,就连他弟弟过世,他也任劳任怨的照顾弟弟的遗孤,
如今更是让侄子去读书,大堂爷只有称赞的,“你是什么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若是你哪个兄弟吃味,让他来找我。”
说完转头看陆文,笑道,“我们阿文才入学多久啊,村里就老说他聪明,别人学三年,他就学三月,就是该读书的料,看,样貌随你的阿娘,长得这样好,留在家务农可惜了,好好读书,日后不能辜负你大伯对你的偏爱。”
陆大伯偏心陆文,不管是自家人,还是村里人,都是看得见的,
只是陆大伯却摇头道“不是我偏心阿文,每个孩子我都偏心,阿文适合走文途,只是恰巧文途花费多,若是没有这卖虎的钱,说不得我就要对不起他了。”
大堂爷知道,陆文三兄弟,陆水在家作为顶梁柱,陆进去外面学木工,若是陆文还是留在家里,以后他的日子就困难了,
只是他走的是很多人走不了的路,加上他走的实在太快,所以才引人注目。
陆文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二堂哥陆进就来敲家里的门。
天还未亮,又是大冬天的,连入城做工的人还未起来,实在不知道什么事情需要这么火急火燎的。
陆进满头大汗,见武氏来开了门,急忙说道“阿文起来了吗阿方家闹起来了,族长让人把他们全家都带去了祠堂,我爹让我来叫阿文去作证。”
什么事情一到祠堂都会成为大事,因家事被传到祠堂绝对是丑闻,
陆文急忙穿着衣服跟着陆进跑到祠堂,因为太早了,只有族长家和陆方家的亲戚,加上住的近的几个邻里。
陆文看着着跪在地上的陆奇一家人,连田氏的一双儿女都在跪在她身侧,心里就怦怦直跳,看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陆方琪也是被人叫醒的,不过人家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看着田氏就严肃的问道,“陆田氏,你就为了二十两打孩子大半夜的要回娘家吗”
陆文听到陆方琪的话,才转头去看陆方,只见他半张脸都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