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失落的点点头,“你不知道今天我家里闹得有多凶,父亲差点让大哥把大嫂休了,最后大嫂向父亲道了歉,对我也道了歉,虽然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但父亲总要给大嫂几分颜面,见我想去跑商,就顺水推舟把我送到三叔祖家,以后我就早晚练拳脚功夫,正合我的意。”
陆进就在他师傅家干活,陆文当然知道去给人家当学徒是什么样子的
在大楚当学徒,并不如现代做学徒还有工资可以拿,师傅对自己不好,还可以翻脸。
在大楚,拜了师傅,师傅那相当于第二个父亲,若是学徒敢有一点不敬,就是忤逆的大罪。
陆进当学徒不止要做正经木工的手艺,还要帮师傅家打杂,师傅家下田,他也要帮忙,而且没有师傅的允许,学徒还不能私自回家。
学徒的日子跟徒弟差不多,只是名分不一样,虽然千难万难,但熬出了头,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所以很多人家男丁比较多的,就会把自家孩子送去别人家当学徒,即使是不能学到几分手艺,在人家手底下吃点苦头,以后当家做主的时候也能立起来。
不过陆方的情况和陆进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快十四岁了才去当学徒,特别是今天闹了这一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
看陆方倔强的神情,陆文想在劝他几句,估计他也听不进去,索性就没有多事。
第二天,陆大伯早早的带着陆文去了村东的族学,拜见陆方洲。
陆家的族学异于陆家村所有的农家别舍。
整个院落背靠着山,门前不远又有清澈的小溪流淌,真正的是依山傍水。
宅子呈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院中间只有一座方形的建筑,极大极宽,只有一间,没有任何隔断,门窗是立地横开,只要开着,四处通风,从这面可以看到对面的青竹。
上方挂着春期堂三个字迹苍劲的牌匾。
春期堂四角设立对应的凉亭,然后沿着院墙就是狭长的走廊贴着白墙而设,显得典雅精致。
族学是整个陆家村最好看的一座院子,比族长家都要气派无数倍。
据陆文的记忆所知,这座族学并不是很早以前的,而是陆方城发迹以后,亲自回来设计建造,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出,连院落里所有的字画,牌匾,也都是出自他之手。
陆大伯也很少过来东村,看到学子们在学堂里面正襟危坐,不时的传出朗诵诗文的声音,显得高雅庄严不由的有些怯步,不敢上前,还是守门的陆斌见他们站在此处,上前询问和他们搭话。
“都说阿文要来入学,是今日来入学吗”
陆斌早先也是此处的学子,但他一直都没有考上童生,年纪不大,还不想放弃,在青山书院读书实在太过费钱,于是回到村中族学,一边复习准备科举,一边帮陆方洲管理族学的学子。
村里面的很多消息都是从他口中传给陆方粥的,包括陆芸娘卖身和乡亲们要去探望陆文的事情,所以那天陆方洲才能去看望陆文。
陆大伯点点头,陆斌把陆文伯侄领到了四角的凉亭里,还给两人上了茶,笑着就对站在陆大伯身旁的陆文说道,“听说你还上山打了老虎,大家还说那老虎最后是你杀死的,是不是真的”
从村西到村东这一路,但凡是个人,见到陆文和陆大伯都要向前询问他们这件事的真实度。
陆文只能把之前的说辞,再次复述给陆斌听,“当时是方哥先刺了老虎的动脉令其受伤,而且大伯他们绑住了老虎,方哥又被老虎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