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当然知道,肯定是武氏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才哭。
至于武氏的伤心事,就算她不说,陆文也心知肚明,无非是伤心命运凄苦,爱女离家不知去向,唯一的儿子又体弱。
这些事,即使陆文再怎么安慰,事实就是摆在这里,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尽量让武氏减轻压力,多帮她做点事情,日后争取出人头地,让武氏过上好日子,把陆芸娘接回来,了却她的心愿。
第二天,族长跟村长把大家都召集去祠堂。
在陆家村,无论是什么大事都是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做决定的时候都会集合到祠堂大院,让所有人发表意见,很像后世的表决大会。
陆文家只有母子俩,当然是一起去的,不过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坐在陆大伯父子身后听着族中长辈商量村中的大事。
其实陆文早已经猜测此时需要表决的事情,应该只有眼下的秋收仪式。
上次大雨过后,就没有在下过雨,地里的稻谷也渐渐都泛黄,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商议举行秋收仪式,然后开始秋收也在情理之中。
陆文以为就是商议秋收事宜,没想到族长陆方琪站出来说道,“这次召集大家,除了说秋收和举行仪式的事宜,还有一件大事情和大家说。
上次京城传信回来,除了做月饼分享喜悦,还因为七哥融升从四品翰林院讲侍,从四品已经可以竖牌立碑,七哥传信回来说立碑就算了,却可以竖个牌匾,让子孙后代知道我族中出过四品官员,以警训后代。”
说完了官面上的话,陆方琪开始说实质性上的事,毕竟竖牌立碑都是需要人手,主家全家加起来也就20多口人,不可能让他们自己家全部来负担这些事情。
经过商议,主家出钱,各家出人,秋收后把牌坊给立起来,确定了就要登记每家出的人丁。
等轮到陆文家的时候,陆大伯站了出来,说道,“我二弟家仅剩阿文一个男丁,他也才八岁,够不上出丁的年岁,就我们父子两吧。”
武氏跟陆文都说不上话,而且人家已经申明了必须是男丁,武氏就是想厚着脸皮出工也不行。
陆文更是不敢在这众多长辈面前说话,他还打算入学科举考试,若是得到一个轻狂不尊长辈的名声,那他也不用存什么痴心妄想了。
村里仅400多户人家,陆方琪当然知道陆文因去族学外听学淋雨生病,导致陆芸娘卖身救他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也被人津津乐道说了很久。
陆方琪见陆文皮肤白皙,眉眼精致,比一般的女孩还要好看十倍,乖巧的跟在武氏身后,心下就有些喜欢,“孩子好学是好事,若是家里实在困难,不如我跟族里商量一下,让他免费入学,你们把他送去学堂吧,以后说不定也能让族中再出一员”
陆方琪作为族长,当然希望自己族中的子弟能有出息,不过这些旁枝末节大部分都只是在家务农,觉悟很低。
而且孩子的资质也很差,但陆文看着就很不一样,虽是瘦弱,也许是随母的原因,长的实在太过精致,看着就让人喜欢,若是他能去入学,就算不能出仕,也可以留在族中教导族中子弟读书,就像陆方洲一般。
陆文并不经常见到陆方琪,人家住在村东,他们住在村西,相隔着整个村。
而且此时也不是他说话的场合,只能让陆大伯出来回话。
陆大伯早已打定主意,一有钱就送陆文去入学开蒙,听到陆方琪愿意让陆文免费入学,不禁欣喜非常,“多谢族长,今年过完年,两家凑点钱就让孩子去入学。”
陆大伯刚才已经听到了村长说今年赋税不会增长,而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