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没有说话,陆文就一阵咳嗽,那个大夫急忙说道,“你们都散开些,不要都围着孩子,此屋中狭小,窗户又紧闭,这样不利于养病,而且他这个病,是不是已经拖了七八天了”
哭泣的女人急忙点头回答,“是的,大夫,因妇家中贫穷,没钱请医问药,病了只能硬拖,我儿确实已经拖了七八天,他可有性命之险”
那大夫好似见惯了这种看不起大夫硬拖的穷苦人家,他也不好教训,毕竟最后能请大夫,已经是疼爱孩子的人家了,叹气的摇摇头, “这孩子才七八岁,风寒入体,闭塞不出,又硬是让你们拖了这许久,如今肺部已有炎症,若是我再来晚一些,今夜你们就得为这孩子准备后事了。”
大夫这话把哭泣的女人激得眼泪更多,老城的妇女急忙安慰她,“无需伤心,大夫不是说再晚来才会出事,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是还有救,待大夫施救之后,养上一段时间,人就回来了。”
那做母亲的只能点点头,祈求的看着大夫,“大夫尽力就治我儿,妇实在感激不尽。”
屋中原先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凑到了前面,对着大夫说道,“请大夫尽力救治我侄儿,这是我弟弟唯一的骨血,不能就此断送。”
那大夫点点头,从方形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让那名母亲去倒碗水,和的水给陆文灌了下去,
陆文喝下去才知道那个药有多苦,差点把胆给吐出来了,但那大夫抬手一合上他的下颌骨,让他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此时陆文是苦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想这大夫真是有两把刷子,这样也能让自己把药咽下去。
陆文喝了药之后没多久就昏昏欲睡,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陆文再次醒来,脑子浑浑噩噩多了很多记忆,远的不说,近的有一件事就在戳他的心。原来是这个身体了一场秋雨,患上了重感冒,这个缺医少药的古代,这已经是重病了。
陆家村因为有人在朝为官,惠及子孙亲眷,所以赋税不多,衣食无忧不成问题,但谁有头疼脑热,肯定是无财请医问药。
陆文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他父亲前年出事没了,他大伯家就在隔壁,大伯家还有成人劳力的大堂哥,大家相互搭把手,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只是陆文这一病,两家把底都掏出来,也凑不出请大夫的钱。
最后是陆文的姐姐陆芸娘狠狠心,把自己卖了。
两家里除了人就几亩地还值几个钱,只是陆家的地都临近河边,发了水,收成根本不稳定,就算想卖,一时也找不到买主。
陆芸娘是十里八村里出了名的美人,如今才十三岁,附近的媒人都给武氏递了话。
可彭城乡下娶亲,根本不存在聘礼嫁妆,大家最多送几斗粮,或送几段粗布,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武氏再狠心,她也不能同意这样的事情。
陆文清醒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一个身穿粗布服饰,眉目如画的女孩坐在床头守着他。
女孩见到他动了,急忙把他扶起来,在他后背垫上被褥,对着他说道,“我跟阿娘说来守着你的,没想到我们平日里不对付,你出了事,竟然是我来救你。”
说完,陆芸娘也眼泪直流,哽咽了起来,“阿文,日后就没人跟你抢阿娘了,你一定要好好孝顺阿娘,要不然我就是变成鬼,也会回来吓你的。”
陆文从醒来就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家里要卖的人不是他,而是美貌的少女,也就是他姐姐,陆芸娘。
也是,他都快病死了,谁会买他
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