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呀小姐恩施观的姑子势利眼,容不下我们,国公府也回不去了,我们不住这里,还能去哪里”裁云急道。
“我夫家是诛九族的反臣,母家一顶附逆的帽子扣在头上,是忠是奸还未有定论。我如此身份,一着不慎就会连累旁人。钟公子也好,孔家夫人也好,都是对我心存善意才会救我留我,我不能连累他们。裁云,你把我们的行李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向孔夫人道谢并辞行。”张竞华道。
“可是小姐,离开了这里,我们要去哪儿啊”裁云忧心道,“我们身上也没什么盘缠了,你身子又这么不好,万一有个好歹,奴婢怎么办”
张竞华看着从小陪自己长大的丫头,哀伤道“其实你又何必来找我救我,我活着,也只能拖累你。你如今是自由身了,完全可以自己去奔前程啊。”
“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奴婢自幼跟着你,除了伺候你什么都不会,奔什么前程你若离奴婢而去,那才是断了奴婢的前程。你别想再偷偷撇下奴婢一个人走,从现在开始,奴婢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裁云倔强道。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张竞华眸中泪光晶莹。
裁云红着眼眶道“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个问题,小姐应当先问自己才是。”
正房里,孔庄却心事重重地还未睡着。
孔夫人在一旁自责道“我当时只同情这女子的遭遇,未曾为我们尚在宫里的珍儿想一想,这都是我的错。”
孔庄道“钟羡特意来托付于你,你也不好拒绝。唉,既然人已经住进来了,那就先帮她把病治好,然后,就让她离开吧。”
孔夫人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但愿陛下不会因此而觉得我孔家同情反贼,苛待珍儿。”
次日,孔庄因要去上朝,天未亮就起身出门了,孔夫人送他。两人刚到院中,就见张竞华主仆站在那儿,丫鬟肩头还挎着个包袱。
见两人出来,那弱不禁风的女子带着丫鬟一同向他们跪下,行礼道“多谢孔大人孔夫人收留之恩。”
“唉,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难当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孔夫人见张竞华身形伶仃弱不胜衣,想起她夫家被诛,父母兄弟也尽皆被杀,独留她一个弱女子孤伶伶活在这世间,心生怜悯,亲自将她搀扶起来道。
“孔大人,孔夫人,我身体业已大好,不便在此久留,特来向二位辞行。”张竞华道。
“这”孔夫人回头看向孔庄。
孔庄道“我还要去上朝,此间事宜,都由夫人作主。”
孔夫人颔首。
孔庄离开后,孔夫人对张竞华道“昨日我见你病势沉重,不过才过了一夜就大好了不若在此多休养几日吧”
张竞华摇头,道“多谢孔夫人关怀,我身子真的无事了。”
“那,若你坚持要走,还请再稍待片刻。昨日是钟公子送你们来的,托我照拂你们。你既要走,也待我知会他一声可好”孔夫人道。
张竞华忙道“不必了孔夫人,钟公子他秉性良善,喜欢扶危助困,而我身份尴尬,并不想连累于他。它日他若问起,你便说是我自己不愿与他辞行。我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人又十分大度,想来不会介意此事的。”
“那你主仆此番离开,是要去往何处”孔夫人问。
张竞华低眉道“我们自有去处,孔夫人不必忧心。”
孔夫人见她们去意已决,知道强留不得,便同意了。
看着张竞华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孔家大门,孔夫人终究是不太放心,招来一名小厮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