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水花溅起来快有三丈高,和凡人的古城墙差不多,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炸出了池中的种种事物,一起骤然飞到天上,又重新重重的落下,溅起肆意的水花。周围的弟子都已经是老江湖,目不斜视也可以在走过的时候先一步避开,实在是躲闪不及的,也已经撑起了烟青色的油纸伞,分外的古香古色。
那伞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真的裆下这么大的水花,保护弟子在伞下安然无恙,连一滴水都没有沾上。
颜君陶也顺便看到了那些已经被炸烂过的任姒莲灯,大片大片的花瓣落败于轻轻浅浅的池水之中,一如被雨打风吹之后的惨荷,素影青溪,萧萧条条。
姜老爷子再次爽朗一笑,思路飞转“我们有个炸莲灯的活动,很好玩,师叔改日来一起参加啊。”
颜君陶兴致勃勃“好呀,好呀。”
这伊耆药宗可真是打发时间界的翘楚太棒了
姜老爷子再不敢留在这里耽误瞎功夫,指不定还有多少他师伯的事情需要他兜着呢。但他也是人,总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种子一撒,五株似藤似蔓的灵植,就带着所有人上了天。冲破结界的那一刻还会有所感应,犹如清凉但不湿身的水汽从头到脚的扫过,带来说不上来的神清目明。结界一过,就又是一方与刚刚类似的地方,地面实实在在,宫殿美轮美奂,连那常羊灵池都一模一样。
可所有从下面而来的人都清楚,这确实是他们刚刚所在之地的上面,明明那时候看,头顶只有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以及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蓝天。
世界万法,总是这般神奇。
所有人轻松跳下灵植,童子收回种子,姜老爷子清点了一下人数,很好,一个没少,就是有些天衍宗弟子的头发难免被吹的有些骄傲放纵。
容兮遂故作遗忘,继续抱着颜君陶,很显然颜君陶不主动说要下来,他是打死不会放手了。
颜君陶抱着还在撑得慌的胖犼,小心翼翼的给他撸毛,生怕这家伙被这高速的飞升给整吐了。脚下的二腓总觉得自己大概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qaq
“这就是药宫之上吗”有天衍宗的弟子不死心的想要往下看。
“我觉得至少上了两节。”有感应比较强的弟子反驳,“我们确实在药宫之上,但中间肯定还隔着其他地方。”
“我们其实略过了很多地方。”公子阳开口,给了正确答案。
药宫离伊耆药宗的山门很近,准确的说应该是在烈山山麓的中段,而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了主峰之巅,掌门和长老们住的地方。放眼望去,周边都是各个林立的山头,指不定住着多少和姜老爷子一样来自几百几千年前的遗老。
其实医师临也早就该搬上来了,但他就是不乐意,他更喜欢离山门更近的药宫。还是那句话,你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只能随他高兴了啊。
姜老爷子领人参观伊耆药宗的活儿一看就没少干,走的是“一次上到最高,再御剑自上而下”的经典游览套路。他自己对这段还没有崛起前的寒酸过往也没什么遮掩,反而开开心心的当讲故事似的和颜君陶说了起来。
“恩,我刚入门的时候,那叫一个穷啊。师叔你当过凡人没”
颜君陶摇摇头,他一出生就有筑基修为,家里虽然只是小域的小门户,却也是修真世家,父母宠爱,仆从环绕。
“唉,那你大概是没有我这个体验了。当凡人积累的金银,在修真界毫无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