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最金贵的住宅群,大门关着,闲杂人等不许入内。丁汉白和纪慎语沿着外墙溜达,找到路西的一面,数着屋顶,数到第五停下。纪慎语发散思维“五号,因为你五月初五生的,师父师母才选五号。”
“”丁汉白竟想不出反驳的话,后退几步助跑,蹬着墙面猛地一蹿,直接上去了。他扒着墙头使劲望,五号的花园种了什么树啊,树旁好像是一盆兰花。巴望着,别墅里出来一人,拄着拐杖,高大,是丁延寿。
他嚷道“我爸出来了又伺候他那花儿”
纪慎语急得很“该我了,你下来望风,快让我看看”
丁汉白不动“我妈还没出来呢,你再等等。”
纪慎语哪肯“我拽你裤子了,光屁股看吧”
怎么小泼妇似的,丁汉白跳下来,半蹲让纪慎语踩着,将人托上墙头。他望风,这边午后没什么人,偶尔经过一两个便扭脸瞅他们,有那正义感强的,谴责他们偷鸡摸狗。
丁汉白衬衫西裤瑞士表,却张嘴就来“怎么了人穷没见过别墅,开开眼不行吗偷鸡摸狗,偷你家鸡摸你家狗了那保安队长都没管,你是哪来的人民警察”
他在下面唇枪舌剑,纪慎语在上面扑棱腿,激动道“师母出来了师哥,师母穿旗袍啦,挽着师父的胳膊”
丁汉白又蹿上去,一眼瞧见那琴瑟和谐的二位,他想,他成为个情种怨谁呢还不是怨这爹妈恩爱长情,耳濡目染,叫他在这爱情上不肯迁就半分。
正看得入迷,巡逻的保安队长一声暴喝,振臂就要将他们擒住。丁汉白立刻松手跳下,纪慎语便也跟着跳。“小祖宗”他急吼一声,生怕对方摔了,抱住,牵着手狂奔。
丁延寿和姜漱柳闻声朝外望,不知发生了什么。
丁汉白牵着纪慎语跑到街尾,粗喘着,沁了一额头细汗。纪慎语为他擦拭,吭哧地说“真丢人,被同学知道肯定笑话我,被伙计知道就没人服我了。”
想得挺远,丁汉白说“同学笑话,你就笑话他们成绩差,伙计不服,你就”他一时没想到解决方法,毕竟这位纪大师傅不吃股。
纪慎语感叹“师哥,玉销记的技术定股真是绝,要是家人均分或者本金定权,都不是最利于手艺传承的。”
丁汉白怔住,一把抓住纪慎语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两眼发光,激动得要吃人一般,“没错,玉销记技术定股”
弄得他都忘了,明明最常见的是本金定权
他说道“钱能凑够了,我要办认股大会”
一切难题皆有转机,丁汉白拽着他的福星回家,要筹谋一番。没人会平白无故出资认股,招什么人,想什么名目,全要一一定夺。
古玩行,丁汉白又在收藏圈积攒许多人脉,他就要从那些人中招揽。捡出手里最上乘的物件儿,还有之前那批顶级精品,他要以收藏会为名吸引众人。
纪慎语见状去裁纸,最细的毛笔,勾花画鸟,留一片空白。破屋,破桌,丁汉白贴来握他的腕子,摩挲着,借他的笔写下第一封请柬。
数十张,一个画,一个写,深巷安静偶有鸟啼,正衬这午后阳光。纪慎语腕子酸了,往丁汉白怀中一杵,享受揉捏服务,他憧憬地问“师哥,真能成吗”
丁汉白答“人或多或少都有从众性,帖子发出去,收藏会办之前,我要先单独找几个把握大的招安,到时候请他们做表率。”
目标已定,丁汉白忙得像陀螺,今天这儿,明天那儿,一张嘴每天说出去多少话,嗓子都沙哑三分。又送完几张请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