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宁的目光移到手机屏幕上,照片里是他的脖子,上面清晰可见一颗刚刚种下的草莓印,中间颜色最深,呈一个椭圆形往四周渐渐晕染开,由深红过度为浅红。
还能看见牙印和没来得及干透的水色,周乔宁脑子里轰得一下子炸开,神游在外的灵魂归位,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用拳头指着江随,面红耳赤道“江随你他”
江随一个眼刀斜扫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隐含警告之意,周乔宁都做出那个字的口型了,一看到江随的眼神,话到嘴边哽了一下变成了“你干嘛呢”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在心里骂自己,妈的,被占便宜的是你,人家一个眼神就让你怂了周乔宁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江随理了下衣领,气定神闲道“给你科普一下蚊虫叮咬引起的红肿,和由于亲吻用力造成的皮肤下毛细血管聚集,两者有什么不同。”
周乔宁捂着脖子,被江随满不在乎的样子气成河豚“有你这样科普的你怎么能把耍流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江随悠悠地说“我都跟你说了不是吻痕,可你非不信,那我只能身体力行地让你相信。”
“你少来你就是心虚了你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闭嘴”周乔宁咬牙切齿地控诉道,“你别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种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亲我脖子的行为,就是性骚扰你已经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你让我变脏了,我要求赔偿”
江随听周乔宁说完,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周乔宁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江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提醒我了一件事。”
周乔宁后背紧绷“什、什么”
江随抬起手,用大拇指指腹缓缓擦过嘴唇,“我要去刷牙。”
周乔宁“”
江随抬脚往浴室走,周乔宁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人都快气傻了。
江随他要去刷牙什么意思嫌亲了他脖子嘴脏
岂有此理他今天不跟江随把这事儿掰扯明白,他就不姓周
周乔宁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杀进浴室,江随已经在用电动牙刷刷牙了。
“江随”
周乔宁只喊了个名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江随忽然拿出嘴里的牙刷,打断了他,“你说的对,我刚才对你的做的事的确有些过分。”
周乔宁愣住,“啊”
这家伙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江随“你要是觉得我对你的身心造成了影响,需要我补偿你,可以。”
江随态度忽然变得这么好,倒让周乔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口气堵在喉咙口,他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周乔宁半信半疑,“你说真的吗没开玩笑”
江随漱了下口,吐掉嘴里的水说“你去告我吧,告我性骚扰你,到时候法院怎么判,我就怎么赔。”
周乔宁“倒也没有要闹到法院这么严重。”
江随拿毛巾擦了擦嘴,从镜子里对着身后的周乔宁微笑了一下,“你都这么生气了,还不严重想必也不想在我家继续住下去了,这样,我帮你找个环境好一点的酒店”
靠,他就说江随怎么可能良心发现主动跟他认错,原来是在跟他玩以退为进这招啊
阴险卑鄙
想让他离开这里,没门得让江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行了,你别说了。”周乔宁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