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好处”谢棠如弯了弯唇角,但没有太多解释的意欲。谢元知道他主意已定,没人能劝的动,只好问“那您打算怎么做”
谢棠如弯了弯眼角,勾出三分的柔和笑意“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虞声会成全我们。”
蛊虫是鬼方族的利器,用它的人也只能是鬼方族的人。至少不该是谢棠如。
谢元微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虞声”就是“薛慈宜”这件事,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谢棠如的真正意图“世子是打算真正种下蛊虫吗”
谢棠如垂眼,将目光从烟波浩渺的水面上收回,天光在水面平铺开,波光粼粼。他身处湖心,那座木桥一旦被收拢,青露台就会成为天然的囚笼。
而他是唯一的囚徒。
他听见自己漫不经心地回答了谢元的话“倘若不是真的,怎么能骗过商清尧何况就是是真的,事情才会更有趣。”他也需要借此来验证某些事情。
“商清尧想把我困在青露台的意图很明显,不破不立。”谢棠如眉眼间如有三月春风拂过,声音含笑。
谢元“青露台困不住您。”
“但是商清尧可以。”谢棠如倚靠在窗边的手臂抽回,身体顿时失去支点,他只能调整方向,朝后仰靠在窗沿,乌黑的发从窗口飘落一缕,发丝间渗漏天光。他的眉眼也因此落在了阴翳中,“这不是一座青露台的事情,而是我和他的交锋”
成王,抑或败寇。
鹿死谁手
赌上的,是绵绵情意,是一腔真心,是甘愿划地为囚。
“”谢元没有弄懂他的想法,在某些事情上,自家世子的态度确实和寻常人很不同,而涉及到商清尧的事情,在自家世子这里,又是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份不同寻常,只有与他对弈的商清尧才能理解。
而谢元,他知道自己只要在合适的位置成为一枚合适的棋子就可以了。
认真记下谢棠如的吩咐,谢元悄无声息地离开,水波无澜。直到抚动的珍珠帘恢复平静,谢棠如才自嘲似地笑了声。
分明已经甘愿落入囚笼,却还要垂死挣扎般,争上这一口气。
非要赢上这一局,非要告诉对方便是浓情蜜意,也该要势均力敌。
好像这样便能证明,他没有将最重要的东西输出去一般。
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梦境里他的前世也不会和商清尧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何况不死不休也没有什么不好。
谢棠如弯弯眼角,心想。
他不是傻子,不至于察觉不到商清尧温水煮青蛙的真实意图,但是谁叫这水实在太温暖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并肩同行的默契伙伴,无论哪一样都足够惹人心动,在他意识到对方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想要抽身时,已经来不及了。
从他对准商清尧的弓箭放落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窥见了自己的宿命。
果然,一旦心软就是通向不归路的开端。
那就赌吧。
反正最差的结果他也已经见过。
何况这世上也不会再有胜过商清尧的选择了。
“商清尧对谢世子动手了。”沈遇唇边笑意温和,“以谢棠如的性格,商清尧试图囚禁他的事情一出,这两人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们要等吗”虞声蹙眉,婉转如莺啼的语调带着不满。
“既然废太子那边已经行动,再继续无谓的等待,或许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