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声大喝从花丛中传来:“陛下小心”
一团影子滚出来,朝商清尧飞扑而来,紧接着谢棠如听到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从花丛里跑出来的人陈回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肩膀上插着一支尾羽处系着红缨的箭,嫣红的血迹从青色衣袍上溢出,染成一种暗红的色调。
谢棠如恍惚之间,只感觉到一阵一阵地头晕目眩袭来。随后他听到了看护皇宫的禁卫军整齐的步伐,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宋悬的冷喝声,在惨白的月光下交织成一片。
“陈公子性命无碍,伤势不算太重,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年过半百的太医令提着药箱颤颤巍巍开口。
宋悬挑了挑眉头:“那他为什么还没有醒”
“这”太医令摸着胡子沉吟半晌,“陈公子约莫是被惊到了,一时尚未回魂。”
宋悬:“”合着就是被吓昏过去了。
他回头看过去,谢棠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床边,垂眼打量着陈回舟,降紫色的世子华服广袖垂垂而落,银线绣纹反射出丝丝缕缕的光泽,一见便叫人知晓其身份贵重。
他看着陈回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悬很快就收回目光,扬声道:“陈公子伤势需要静养,世子还是不要他为好。”
谢棠如慢吞吞地抬起眼,他发现今天宋悬对他格外有敌意,也不知道这份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陈回舟身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特别关注的地方,谢棠如便没有久留,顺势进了内间。
内侍正在为商清尧上药。那箭矢虽然没有直接射中,却也擦着他的胳膊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如果陈回舟不挡那一下,估计这道血痕都不会有。
上好药,内侍被摒退,谢棠如才说:“今日的刺客恐怕有些古怪。”
那支箭并不是冲着商清尧的面门而来的,即使箭矢当真射中商清尧,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这对于一场精心谋划的刺杀来说是绝不应该出现的、致命的错误。
除非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刺杀商清尧。
“我已经让人去查。”商清尧也想到这一点,面色凝重,“你今日可曾受惊”
“没有。”谢棠如口吻轻松,“又没有伤到我。”
“那就好。”商清尧笑了笑。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内侍进来禀报说魏国公在殿外,等着接世子回家。谢棠如下意识和商清尧对视一眼,商清尧弯弯唇角,“去吧。”
谢棠如今夜本不想离宫,他直觉今天恐怕有重要的事情会发生,不过他爹突然要把他叫回去,也不会师出无名,他想了想还是对商清尧说:“那今晚我先回去了。”
他爹果然等在外面,一身酒气,起码在宴会上喝了三坛子酒,父子两人心照不宣并排走出宫门,魏国公才开口:“宫里头出事了”
谢棠如颔首:“瞒不过您,今晚在御花园有人行刺。”
“和你有关吗”
“没有。”谢棠如道,“您是知道的,我既然已经决定收手,就不会再做无用功。而且今晚这场刺杀我感觉并不是在针对陛下。”
“如果不是针对陛下,那就是在针对你。”魏国公眯了眯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和谢棠如竟然有种格外奇异的神似。
谢棠如手心把玩着半块玉佩,“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世子,针对我有什么用处”
他口吻虽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