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道士可不会有这种东西。
虽然知晓自己的悲惨未来,但谢棠如并不心急,颇有耐心地放出册子在他这里的消息,等张道士自乱阵脚,收拾细软准备跑路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吩咐把人抓了。
张道士被五花大绑带到谢棠如面前,一身道袍裹了灰,金银细软被丢在地上。
呼啦呼啦滚了一地。
张道士眉毛抽了抽,心在滴血。
谢棠如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本册子因为摩挲过太多遍,张道士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另一只手屈起,点着桌面,犹如敲在张道士的心脏上,眼神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张道士赔着笑,心想这位世子爷有时候还真不像外人所说的跋扈草包,气势很能唬人。
不过册子上说了,魏国公世子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己实在不必对他多加上心。就是自己实在不小心,居然被暗卫抓着了小尾巴,连带着连册子也落到魏国公世子手里。
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变数
但不管张道士如何看谢棠如,眼下人万万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王孙贵胄想要处置一个平民百姓轻而易举。
于是张道士试探着说:“不知道世子爷将小道请过来是何意”
“也没什么。”谢棠如幽幽叹了口气,“就是好奇府邸上是有什么招待不周,才令道长如此急急忙忙地离去道长不发一言就要不辞而别,委实叫我这个主人家伤心啊。”
“这个”张道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有些急事,原来是要向世子爷和国公爷辞行,又恐怕扰了两位清静”
其实就是想趁着人没发现偷偷跑路。
“什么急事”
张道士绞尽脑汁:“我师父他老人家病了,病得很重。他老人家无子无女,做徒弟的总要回去在跟前照料。世子爷您也是为人晚辈的,想必一定能对小道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越说越顺畅。
谢棠如微微一笑:“我不能。”
“”
张道士饱含对师傅孺慕之情的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谢棠如慢条斯理:“毕竟府内上下都知道我是个不孝子,老头子一死我就能继承国公的位子了,高兴还来不及。”
暗卫:“”这位主还记着国公爷不让他吃晚饭的事情呢。
张道士:“”不是,这么实诚真的好吗
他知道权贵之家肮脏,但没想到脏得这样光明磊落。
张道士哽住了,要说的那些“师父如我亲父”之类的肉麻说辞也说不出口。
谢棠如若有所思看着张道士,忽而一笑:“道长的心情确实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上回道长不是和我说你的师父死的早吗”
张道士:“”
他忘了自己说过这种话。
“修道之人自然还是需要师父领进门,只是若想结成仙缘,便不可与尘世凡俗有太多羁绊,因而师父命我等在外行走时不许提及师门何处,若是有人问及师父他老人家,便当他已是黄土一抔。”张道士高深莫测地说。
“先前并非有意欺瞒世子,实在是师门规矩不可破。还请世子谅解小道。”
谢棠如怀疑这是张道士刚刚编出来的说辞。
他说:“无妨,令师果真仙风道骨,连门下规矩都不同流俗。让我真是好奇令师的模样了。这样吧,不如张道长你写一封信请令师来京城,京城名医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