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宋雪桥说自首的时候,他有种直觉,八成真是她干的。
张玉生问她,“证据呢”
宋雪桥一听问这个,便说了句,“你等等。”
然后就见她拿出了个手机,然后点开应该是个通信软件,这是要给他们看聊天记录。等着她弄完了,倒也没有把手机直接递过来,而是说,“我认罪了,我老公多久能回家。”
张玉生也是老油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只要他没有犯罪嫌疑了,立刻释放。”
宋雪桥哪里能想到,霍青林还背着林峦的案子,她以为他们夫妻霍青林负责英勇神武貌美如花,她负责打败一切妖魔鬼怪,却也不曾想到,那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心狠手辣,她的所谓保护,压根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宋雪桥便放了心,将手机递了过去。
然后说道,“这是我和王运的短信聊天,关于江一然案件的。费远的事儿已经很久远了,当时我是通过电话遥控的,你非要证据的话,我只有这个,当时王运是坐火车过去的,那时候实名制不是很严格,我找人办了,替他隐藏身份。那张身份证的名字叫做刘銮,住宿登记也用的这个名字,这个一般人都不知道,如果你们去查,应该能查到。”
张玉生一边看着手机短信的确是她跟王运在联系,大概是过年期间聚会多,她并不方便打电话,很多事儿都是信息指挥,一条条的很分明,一边观察她她说完就好像松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不动了。她的眼睛有些放空,不过脸上既没有犯人常见的表情,没有供出自己后的不甘,也没有任何的悔过。就像是说了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儿一样。
张玉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弄出了人命却偏偏跟没事人一样,但是很少。大部分人认罪的那一刻,都是在悔过的,无论是对死者的歉意还是对自己日后生活的担忧,他们都会有这方面的表现。可宋雪桥完全没有,也许是她的家庭条件给了她太多的自信,犯再大的错也不可能受罚,也许她有着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太危险了。
他接着问,“王运是霍环宇和霍青林的贴身保镖,他怎么可能听你的而不汇报”
这事儿宋雪桥都给霍青林解释过,自然照常说,反正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些事她并没有藏着掖着,“我给他儿子报了仇,他答应为我所用。”
里面谈着,外面则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八十多岁,走路都有些不稳当的费老太太,在保姆的搀扶下,由领导陪着,慢慢地走进了刑警队办公室,老太太扫了一眼办公区,然后就冲着保姆说,“把椅子放这里。”
那地方是大门口,保姆听了就冲后面的人点点头,立刻有人搬了一张沙发椅过来,老太太还叮嘱,“靠里点,别挡着门进出。”
旁边的领导就挺郁闷,这要是别人早轰出去了,可费老太太她不是一般人啊。再说都八十多了,谁敢呀。只能劝,“您坐这儿有风,要不去我的办公室坐坐,那边能舒服点。”
椅子放好了,老太太就在搀扶下慢悠悠地坐下了,把拐杖往身前一放,就冲着这位领导说,“不用,我不是来搞特殊的,我就是来这边坐着看看,我这老太婆没什么本事,更没什么级别,你们可以不搭理我。不过,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能拿出来的就这一条命。我倒要瞧瞧,谁敢来看看谁敢冒名顶替,谁敢徇私枉法,谁敢把霍青林放出去。”
她这话一放,领导的腿都要软了,这是要准备在这里一言不合就寻思吗
他拍了拍头疼的脑门,一边留了人在这里瞧着,一边找人打电话叫医生预备着,一边去找张玉生了,可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