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和林泽骑在马上, 慢慢往前走着, 林如海忽的问道,“宝玉一直如此”
林泽这些年虽不曾在贾家长住,但记挂弟妹, 贾家的事情一直都是知道的, 闻言只摇了摇头,“这只算寻常。比这更荒唐的事还有呢父亲,贾家”林泽又摇了摇头。
林如海心中有数了,缓缓点头,“我知道了。”然后看向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 也该下场一试了,若有了功名,也该为你议亲了。”
林泽心中忽然想起那人, 心中黯然, 听闻, 他家中也在为他议亲。
“舍予舍予”舍予是林如海为林泽取得字。
“儿子都听父亲的。”林泽回过神来, 认真说道。
林如海察觉出林泽有心事,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提起婚事,他一时不自在而已。便没放在心上。
林如海回家后,的确忙碌,旧时故交同僚,亲朋好友等,得知他回京,纷纷下帖子请他。旁的人家倒也罢了,唯有孔家何家两家,林如海是必要亲自去的。
故而贾政第二日带着宝玉上门时,却扑了个空。
“给二老爷请安,我们老爷并哥儿姑娘都不在家,今日去孔家做客去了。估摸着晚间才能回来。不知二老爷可有要事若有,小的这就去寻我们老爷回来。”林安恭敬的说道。
“不必不必你们老爷既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贾政忙说道。
贾宝玉松了口气,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这些交际应酬的事了。若不是老爷发话,让他一定要来,他才懒得来呢。
孔家,酒席过半,孔尚微想出去透透气,扭头看了林泽一眼,林泽低下了头。可在孔尚微走后,林泽还是跟了出去。
长廊上,孔尚微肆意靠在围栏上,“你的秉性可不像你父亲。”
林泽看向园子里随风摇曳的芭蕉,没有说话。
“你最近在和我置什么气”孔尚微看着他的侧脸。
林泽听着他清冷的声音,心中却想起那日在书房外,听他身边的小厮说笑,“听说老太太最近在帮四爷说亲呢。”
“这回说的是翰林之女,书香世家,那家姑娘听说也是品貌端庄,秀外慧中,和咱们四爷是一对璧人呢。”
一对璧人,这话如同刀子一般插在林泽的心上,鲜血淋漓。如今想起,依旧是痛彻心扉。
“说话”孔尚微见林泽迟迟不语,也有些不耐烦了。
“先生想让弟子说什么”收敛了心神,林泽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向孔尚微。
孔尚微蹙眉,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他素日是个不讲规矩的,虽则比林泽年长,可他们师生相处,素来言行无忌惯了。林泽鲜少这么规矩的和自己说话。
“舍予,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孔尚微眼里的关心,林泽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堪。事实上,他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和人无关。先生也不知晓,自己凭什么在这置气,凭什么在这吃醋。事实上,若不是听到那番玩笑,自己也未必知晓自己的心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竟喜欢上了先生。这样大逆不道又不容于世的感情,自己一个人深陷其中也就罢了,何苦再将先生拖下来。
想到这,林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切从自己这里开始,也让它在自己这里结束吧“先生不是说我不像我父亲吗方才那样,可像了”言语间又和以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