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风擦过他的衣襟,夏油杰想笑却又无法笑。
冷淡、轻慢、所有目中无人的词用在她身上好像都不为过,看起来却又是那么柔弱可善。
不、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注意到了与雾织维护着这两个小女孩的举动。
从前的她会这样吗
夏油杰时隔多月再次回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他抱起手臂全神贯注在她身上,仿佛在细细描摹着什么。
漆黑冰冷的牢笼,所放置的竟然是一位神明。
他忍不住加重呼吸,不可抑制的想如果真是她被关在里面。
高挂枝头的月被扯下夜空,遮掩了清辉置放在笼子里,露出逆来顺受的后颈与足踝,锁上他亲自打造的镣铐。
还会露出这样遥不可及的目光么
他垂眸,咽下干涩的音节,略微低哑地开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正在脑中亵渎这位神明。
这番偶遇故人的亲昵口吻让与雾织有些不自然,夏油杰是没搞清她现在的身份吗
被可笑的咒术界名义上通缉了这么久,做出那种事情之后
还分不清立场
与雾织眼眸流转着夜色下的清辉,低头看着两个浑身狼藉的小女孩,拼命握住她这根救命稻草。
“我听到了这两个孩子的愿望,来带走她们。”
愿望
夏油杰眼眸扫过去。
小女孩接收到夏油杰的视线立即缩到与雾织身边,小小的手掌攥紧她的袖口,鼻青脸肿甚至有些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几乎一眼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女孩身上的咒力。
是天生的咒术师。
是遗传吧。
“你、你们都是怪物”摔倒在一侧的村民立即连滚带爬地躲到夏油杰身后,指着与雾织三人呐喊,“大人救、救命”
夏油杰揉着眉心,目光带着凉意,单薄的眼皮掀了一下“我说了,问题的根源已经被我祓除了。”
“她们才是问题啊”
中年女人满脸嫌恶,站起来嘶吼“会用这些看不见的力量,我的孙子差点就被伤到了”
“这种异类应该是要被烧死的吧没有她们就不会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了”
刺破耳膜的尖锐声一点点削弱掉夏油杰自持的假象。
异类。
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些人至今都不清楚。
甚至以愚昧无知为傲,虐待咒术师。
咒术师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消灭掉危害人类社会的咒灵。
那么口口声声喊着杀掉怪物又不停制造出灾难的人,才是最应该去死吧
原本如琉璃般紫色的眼眸被翻滚的暗涌一点点抹上墨色,看向与雾织的一刻,两种立场尖锐到了极致,便得到了某种重合的影子。
从否定假设过的自己,开始选择他的道路。
这样或许,会更轻松一点。
夏油杰偏薄的嘴角弯起没有感情的弧度,眼眸一如既往的温和谦逊,指尖涌动着黑色的漩涡,他口吻温柔又亲昵“雾织,等我一下好吗”
“”
夏油杰的眼尾从墨色中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狭长的狐狸眼微眯,对村民缓缓道“各位,我们出去说吧。”
“夏油杰。”
与雾织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沉郁,她蓦然叫住夏油杰。
村民骂骂咧咧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