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落在沈拓手里,正怕得要死,忙道“我实不是骗子,我真个是通判小舅,你这个臭婆子快报与姊夫来。”
婆子气得笑了“我家大小郎君俱在禹京,一个做着翰林,一个仍在家中,不知你又是哪个”
地头语塞,还要叫嚣“你一个仆役贱民,倒问起爷爷来,得罪我姊夫赏你一顿打。”
婆子随通判夫人嫁入府中,一向体面,何时被这么一个流氓地痞如此羞辱,又见他强硬,知道定有蹊跷,脸上连换了几种颜色,对沈拓道“不知哪来的贼匪,冒认家中亲戚,郎君容我回了娘子,再与你交待。”
沈拓假装吃惊“莫不是真个冒充的此人竟是狗胆包天。”
婆子勉强应和,急去回了通判夫人,道“娘子,有人冒认娘家郎君,在外纠结人手胡作非为、霸抢民女,被苦主打得差点咽气,又嚷着要司马将主呢。现下苦主找上门来,问司马为何纵人横行。”
通判夫人听了大怒,一拍桌子道“哪来的狂徒刁民,坏我兄弟清名他是翰林学士,最是清贵。”
婆子路上早想通了关节,拿眼往众姬妾那里一扫,然后道“那狂徒口气强横,以司马小舅自居,倒不像一般的无赖呢。”
通判夫人一点即通,摔了酒杯,指着众姬妾道“你们一个个别躲着弄鬼,自个坦白了,还得些便宜好处,若是被我查出来,可不好善了。”
那个地头的阿姊躲在一侧恨不得缩得没影,绞了手帕,蹙紧双眉,乱糟糟不得半点的主意,一双手冰冰凉的,没一丝的热气。
偏偏此时,婆子又得了耳报,在通判夫人跟前低语了几句。
通判夫人冷笑一声“怪道不在。来这宜州竟是这些没规没矩的事,不本不份的人。”
原来,地痞的阿姊颇得通判的喜爱,她是个胆大有趣的,对房中之术来者不拒,任由通判摆布,每宿她房中,必做一些难以启齿、匪夷所思的房事。通判尽了性,一面视她为轻贱,一面又放舍不下她,待她与别个不同。
管事得了地痞的报信,吃了一惊,肚里埋怨,又念着通判的心意,寻思偷偷知会通判一声,得个主意。
他前脚刚走,沈拓后脚便至,本以为还要周旋一阵才能将事捅到通判夫人跟前。哪知门役也是个知趣的,他真个以为是通判夫人的小舅,当是天赐的良机,有心卖好,直接去回了通判夫人的心腹。
通判夫人将事一理清,她是个果断的,命人截了管事,又让锁了姬妾,再让心腹婆子出来,冲着沈拓道“告与郎君知晓,这个贼痞不是我家亲戚,他在外偷抢劫掠并不与家相干,郎君受了欺辱,自去府衙报官,这般上门莫不是讹诈念你来生地受了欺侮,又是田舍农夫,不懂礼数,娘子大度,不与你计较。只你休在外头胡言乱语乱扣黑锅,反倒惹来祸端。
这个贼痞可恨,冒认家中郎君,坏人名声,最是可恨。我家娘子欲拿他报官,郎君将他留下,自去便是。”
沈拓听了这一席话,倒是将坏处撇个一干二净,不肯担半点的干系,又威胁恐吓一番,要他封口闭嘴,还要将人留下私下处置,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谋得一场好计算。他心下气不平,有心再计较,转念一想本就为着脱身,倒不好另生事端。我若是清伶伶一人,大可闹个天翻地覆,眼下我却是一家之主,怎能为一时的痛快,累及家人。
咽下一口恶气,粗声道“他先欺的我,我再动得手,通判不会恨我伤他亲眷要捉我下狱吧”
婆子抬了一下眉毛道“郎君好不晓事,说得清楚,这贼厮不过扯了虎皮做戏,我家司马不为你做主,难道为他张目”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