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呸,朕可是天子
难道天子还不能给牛牛放个风吗
这可是天牛
尽管顾尘夜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尤其是锁骨往下的位置,但他的表情十分镇定,完全没有被挟制的屈辱。
顾尘夜冷冷看了有些骄傲的少年一眼“我叫你脱这个了吗”
等等,原来不是脱衣服啊
顾朝年低头瞥见被弄脏的地板,然后是自己湿漉漉的靴子,刚才都没红的脸开始红了。
都怪他平时画本看多了,一听到脱字就联想到脱衣服,一想到脱衣服就想到强制,然后是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情节。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他想弯腰把衣袍捡起来,可如果弯腰的话,就会露出一截浑圆。
他万分为难之际,对方的声音更嘲讽了“难道要我帮陛下穿”
你也知道我是陛下啊
顾朝年忘了是什么时候和顾尘夜关系不好的,可能是让八岁的自己驯服一头烈马,也可能是天不亮逼着自己读书。
总之顾尘夜这个人相当不讨喜,把权臣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他自小被伺候惯了,如果他主动帮侍人看什么,侍人反而会受到责罚,因此不会穿繁琐的龙袍。
他把外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然后就仰头看向面前的顾尘夜。
顾尘夜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小皇帝,以及袒露出的大片肌肤。
最终他伸手替少年穿好衣服,手落到窄细的腰间,系紧朱红色的腰带,只是指尖滑落至圆润时停了停。
顾朝年倒是挺坦然的,自己可是皇帝诶,让摄政王换个衣服又怎么了
只是史书上的东西不能尽信,比如对于权臣不妨施以美人计,可刚才那样的情况,顾尘夜居然让他穿好衣服。
唔,也可能是顾尘夜不行。
他边思考边走出寝宫,而殿里的顾尘夜闭了闭眼,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啪嗒淌到地上。
当一名昏君是种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早上睡到自然醒,醒了就看当月新出的画本,下午逗猫遛狗唯一的烦恼是一些大的礼仪场合推不掉。
比如中秋家宴。
说是中秋家宴,其实就是宴请群臣,说些爱卿辛苦了之类的场面话。
大臣们对他的期待很低,他只是说了句史书上看到的“臣节不屈,直以立朝端;志洁不垢,可谓忠于国而臣节矣”,以忠国公为首的勋贵就一脸吾皇有望吾国有望。
宴会长达两个时辰,他看着歌舞表演昏昏欲睡。
到底谁以为他爱看这些啊
他的上眼皮控制不住往下掉,直到户部尚书宋自明开口“陛下明年便及冠了,可眼下后宫空虚,
国不可一日无后啊。”
昏昏欲睡的顾朝年一下子精神了。
他现在的势力虽弱,但如果能找到一门强力的外戚,局势可能有所转机。
宋尚书想得也很清楚,他不是摄政王的嫡系,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家里恰好有个适龄的女儿,从小被太后养在膝下,和陛下关系也不错,万一陛下夺回权柄,那他家就是炙手可热的外戚。
这种事并非不可能。
殊不见前朝隆庆帝十二岁登基,权力把握在太后和权臣手上,十七岁春狩斩权臣,二十岁“请”太后下殿,皇权达到顶峰。
他们陛下现下还小,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