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静静抬眸,“永贵人,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呢张德伤人偿命,这自是应当的。”
永贵人哭倒在地,“皇贵妃娘娘,妾身只怕皇上会因此而恼了妾身去妾身是无辜的啊,那张德性子如何,也并不是妾身教化出来的他统共来妾身的宫里伺候还不满两年”
永贵人说着满眼的恨意,“再说妾身总觉着这事儿不简单顺嫔和兰贵人早就想联手整治妾身,那张德又本是皇太后宫里的奴才,妾身便怀疑此事是她们两个做好的扣儿,却要都冤赖到妾身的头上来”
婉兮轻叹一声,“此事终究出在张德骄纵上。永贵人,我倒要问你,那张德能时时出宫,随便结交宗室,你可节制过若没有你给的对牌,他又如何能时常出宫去”
“说到此事,终究你也有疏失之过。皇上不追击便罢,若是皇上当真要追究,你该有错便认错,皇上自会分清你过失轻重,不会冤枉你去。”
永贵人伏地大哭,“话虽如此,可是妾身就怕有人要从中使坏若是顺嫔和兰贵人联起手来,将张德杀人说成是我教唆奴才,那我就完了皇上不会饶过我的。”
婉兮垂首静静想了想,却是抬手唤永贵人,“凌之,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永贵人一怔。
皇贵妃已是许久没有叫过她的小名儿了。
永贵人忙膝行上前,“妾身愿闻其详”
婉兮含笑道,“我问你,今年是什么日子,明年又是什么日子”
永贵人被问得一愣,不过倒也还是年轻聪明,这便立时答,“今年是皇上六十万寿,明年则是皇太后的八十万寿”
婉兮赞许颔首,“所以,你回去吧。”
永贵人怔住,向上呆呆望住婉兮,“皇贵妃娘娘”
婉兮自己起身,转身向内,“玉蝉,替我送送你永主子。”
永贵人离开婉兮寝宫,一路还是没法儿停了泪珠儿。
观岚都忍不住嘀咕,“皇贵妃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不想帮主子是怎的”
永贵人也是咬牙,“竟是我错了,我今日就不该来找她或许依着她,巴不得我们几个年轻的斗得你死我活呢,她乐得作壁上观”
果然不出几日,皇帝在避暑山庄的“依清旷”,勾决本年人犯。
尤其在勾决到太监张德谋杀道士康福正之事,除了勾决张德之外,更是申饬了蓄养道士的辅国公、宗室宁昇额,下旨将宁昇额交宗人府察议,绝不轻饶。
勾决张德的当晚,皇帝便传旨内务府,降永贵人为永常在。
进宫七年,好容易晋位为贵人,结果这一遭儿又降回常在来了。
永常在憋屈地在自己寝宫大哭,“她果然一个字都不肯帮我说,她就是想眼睁睁看着我被降位,又被打回原形”
观岚也是委屈地陪主子掉眼泪,“谁说不是呢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与主子无关啊。只需要有个人能在皇上耳朵边说一句,皇上就能立时明白过来。”
“说到底这对皇贵妃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主子可不算给皇贵妃添麻烦去啊,她怎么就连这举手之劳都不想帮忙呢”
永贵人恨恨地细细鼻子,用袖子抹一把眼泪。
“算了,她不帮我拉倒”
永贵人的泪渐渐干了,她转头望向窗外,“我啊,从进宫第一天起,就没真的想过要跟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