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九爷溘逝而去,金川又乱,朝廷又将指望何人去
况且此时平定缅甸之战依旧未能奏凯,那么金川之战若同时打响,那一战的前景要将如何去
婉兮沉思半晌,终是缓缓道,“金川乱了也不怕。终究当年九爷在金川之战大捷的余威尚在,爷在静宜园亲为训练的健锐云梯营依旧是攻克金川碉楼的利刃故此金川便没有不畏惧朝廷的”
“他们今年敢闹,一来是听说朝廷在平定缅甸之战上受了些挫折,他们便以为是朝廷如今的军力减退,叫他们有可乘之机了二来,自是因为九爷的溘逝,叫他们觉着朝中再没叫他们畏惧的人去了。”
婉兮侧眸瞟一眼皇帝,“可是他们错了九爷虽然不在了,可是九爷的儿子还在,九爷的余威依旧还在”
皇帝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婉兮点头,“对,还有麒麟保。”
福隆安是九爷的嫡长子,此时又是身兼前朝和内务府的诸多差事,自是不可能叫他上战场去;福长安还小,不到年岁。
“爷早说过,麒麟保有带兵的本事;况且我也听说,那孩子自己也有志气,自己还自请奔赴云南军营替父立功去的那爷就叫他去吧,叫他圆了这一场心愿;也叫九爷在金川的威名,永远高高飘扬在碧空之上,永不凋零”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你觉得,麒麟保那孩子,真的行么他虽有带兵的天分,可是他却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从未上过战阵。”
婉兮轻轻垂首,“爷您忘了当年九爷是个什么样儿么九爷鲜衣怒马,健奴美婢若说纨绔二字,京师内外又有几家的阿哥比得上他去”
“可是待得他二十岁后,尤其是为皇上所赏识和重用之后,爷看九爷何曾还是从前那个纨绔子弟去了大金川又何尝不是九爷的第一次正式上战阵,可是九爷处乱不惊,还是为朝廷和爷完成了那大金川之功去。”
婉兮伸手握住皇帝的手,“爷别为金川之事担忧,爷只需审时度势,在需要派兵赴金川之时,给麒麟保一个机会我相信,麒麟保必定是又一个九爷去。”
“更因为他从小就得了爷的认可去,便说不定他更有可能青出于蓝,来日的功业还要超过九爷去呢”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终是缓缓点头。
“等为小九办完身后事,爷便叫麒麟保再赴云南吧。叫他先跟着阿桂他们在西南历练历练。”
“如今金川的情势尚需观望,若判定需要出兵,爷会给麒麟保一个机会去的”
八月十六日,皇帝在京过完六十大寿,以及八月十五中秋,八月十六日启程,秋狝木兰。
在皇帝启程之前,为福康安又进一级擢升为头等侍卫。
这回小十七又成功地跟着去了。
这其实有点不符皇子皇孙随驾秋狝的惯例终究他太小了。
可是小十七不让去就哭,连着好几天,甚至见天儿到皇帝的正大光明殿去,坐在宫门的门槛上就委委屈屈掉眼泪,谁哄也不走。
颖妃也没辙,婉兮便也跟着颖妃一起,没少了跟皇上请罪。
皇帝也是无奈地笑,“他非要去,就叫他去不过跟他说下,每天可不能只坐车,养尊处优着;叫他每天必须骑一个时辰的马去”
颖妃还哄着小十七,说,“你太小了,这么小就每天都骑半个时辰的马,股都该颠儿开花啦”
小十七却不怕,只攥着颖妃的手说,“颖额娘,您叫造办处给我做个铁股垫就行”
颖妃学给婉兮和皇帝听,长辈们都不由得无奈地笑。
婉兮瞟一眼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