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总管内务府大臣六阿哥永瑢、福隆安和金简等人,都猜不准圣意,几次被皇上将奏折打回,已是快要疯了。
几人商量一下,还是决定来问问皇贵妃的意思。
一来七公主就是皇贵妃所出,二来皇贵妃更能体察皇上的心意。
这事便由福铃来宛转禀与婉兮。
婉兮这是头一回为女儿操持婚事,当娘的已经够焦虑,此时就更觉得头大。
福铃瞧着婉兮沉默不语,小心道,“原本我哥哥尚四公主,我家里也是筹办过一回公主厘降的喜事的。这回又是我哥哥亲自筹办七公主此事,原本是应该轻车熟路才对。”
“却怎么都没成想,皇阿玛却将预算的折子给打回来好几次别说六皇兄、哥哥、舅舅她们迷糊了,就连媳妇我也迷糊了呢。”
对着福铃,叫婉兮就如对着篆香一般。婉兮倒也松口气笑道,“这会子我可真想念你额涅。她年轻的时候儿,最是一把利索泼辣的好手儿。若她能在跟前,我就可以求她助力了。”
福铃笑起来,“单凭皇额娘传召,我额涅自是巴不得能天天进宫来伺候在皇额娘身边。”
婉兮轻叹一声,“你家里自都等着你阿玛的信儿呢,她与你额娘在一处,两人才能互相有个陪伴,也好凡事都拿主意。”
福铃心下也是一颤,垂首不语。
九爷到云南之后,写家书回来,说到了与副将阿桂等人的意见不合。
傅恒与副将军阿桂、阿里衮及伊犁将军伊勒图等人商议出兵时间及行军路线。诸将以缅地多瘴,建议霜降后出师。
傅恒却觉得以往拘泥于避瘴,秋后才行,致敌有准备,且须坐守四五月,既糜粮饷,又使军心松懈,应乘军初至,及其锐而用之。
傅恒太明白皇上的心。缅甸之事,朝廷已经陷入泥沼太久,皇上希望速战速决,早得捷报。故此他不能再在云南当地干等数月之久。便是要冒瘴气的险,他也要一试。
婉兮知道福铃这是担心阿玛,便忙笑道,“好啦,此时你尽管交给额娘就是,额娘这就去问你皇阿玛的圣意。”
婉兮一来是不想叫福铃忧心,二来又何尝不是她自己也不敢提西南之事
天儿渐渐热了,听说越是到天热的时候,西南那片林子里的瘴气就越是严重。福灵安就是死于瘴气之病,九爷年岁又大了,是否能抵御得住,婉兮一想便是忧心。
福铃这才放心,起身行礼告退。
婉兮捉着福铃的手问,“永瑆他待你可好”
福铃含笑点头,“皇额娘放心,阿哥爷他待我甚好。”
婉兮晚上等到皇上来,见皇上神色之间隐有笑意,倒叫婉兮也放下了心。
“爷这是乐什么呢”婉兮亲自为皇帝满上酒盅,含笑递过来。
皇帝点头,“猜,小九这会子在西南干嘛呢”
婉兮垂首,清浅的笑,“爷又难为我。两军阵上的事儿,我哪明白呢”
皇帝夹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嘎巴脆地嚼完,又啜一口小酒,盯着婉兮笑。
“他没干两军阵上的事儿啊爷这才叫你猜的。”
婉兮自是摇头,“那我也猜不着。”
皇帝拊掌轻笑,“他当樵夫,伐木呐”
婉兮也是怔住,“忠勇公这是要做什么坚壁清野,将林子都砍了,好能看清匪徒阵势不成”
婉兮这话是从朝廷剿乌什之乱那学的,当年乌什城外就是一片密林,从远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