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一阵,语琴揽住婉兮,幽幽叹一口气。
“姐姐这又是怎了”婉兮问。
语琴摇头,“就是忽然想起咱们小时候儿来了。当年咱们俩刚进宫的时候儿,你十四岁,我十七岁;可是这一晃啊,咱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姐姐”婉兮抱住语琴,“这中间偷偷溜走了多少年,却也就是咱们姐妹共度了多少年去啊。姐姐可还遗憾”
语琴含笑摇头,“那就值得了。”
两人相依相偎良久,语琴道,“这次兰常在降位,倒是叫永常在得了益去。”
“嗯,我知道。”婉兮缓缓道,“永常在进宫这几年,一直主动为我效力。我自顾着她与我的渊源去,虽说并非看不懂她的用意,不过倒不想欠着她去;虽说不能给她想要的,却也好歹能护着她些儿的时候,就回报她几分去。”
语琴也是认同,“自从玉蕤走后,咱们跟内务府倒是断了桥梁去。的确有好些消息都是永常在送过来的,且又快又准。不管她居心何在,却至少的确是帮衬到了咱们不少去。”
“正是如此,看她在皇太后跟前失势,我自不能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去似的。况且这个后宫啊,便是咱们早已过了争斗的年纪,也没有了那个心思,可是后宫就是后宫,没有争斗怕就也不是后宫了。”
“所以这些年轻的里头,自然还是要争的。她们还都年轻,位分也都还低,更还没有皇嗣想要在这后宫里博得一席之地,就只能争啊。”
语琴也是点头,“可不是么,更何况现在皇上都已经这个年岁了。我说句不逊的,皇上这个年岁了是否还能有孩子,都难说;况且皇上是最重养生之人,这会子也不肯那么折腾去了所以能留给她们的机会,已是越来越少了。这些年轻的小孩儿们,就更得争得不惜头破血流去的。”
“姐姐说得对,就算不是永常在,也还是有别人去。”婉兮轻垂眼帘,“能在这后宫里生存下来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如果在两个钮祜禄氏和永常在之间选,那我宁愿是永常在。”
语琴深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永常在终究跟咱们一样,是汉姓人,她阿玛官职再高,她们家的旗份却也是内务府包衣。若此,她将来的位分终究有限;可若是换成是钮祜禄家的那两个有皇太后在后头扶着,那两个的位分自然水涨船高。咱们便不是为了咱们自己,也得为了咱们的孩子,防备着她们去。”
正月的喜气刚过,二月里西南就传来了坏消息。
刚刚因为率军攻克蛮结的明瑞,因孤军深入,后顾无援,拼死冲杀,结果身受重伤,自缢而亡。
明瑞和福灵安这对堂兄弟,以年轻军官之姿,双双在西北立功,为自己赢得功勋之后,却又双双殒命在了西南这平缅甸的战场上去。
消息传回京中,无论是皇帝,还是九爷傅恒,无不痛心。
明瑞一人身死事小,更要紧的是整个朝廷大军还在云南,小小缅甸依旧不能平定。
皇帝环顾前朝。
这几十年来,朝廷几次大的用兵,平定回部的兆惠已溘逝,平定噶尔丹的班第已薨逝,平定阿睦尔撒纳的成衮扎布要为朝廷看守喀尔喀蒙古诸部,稳定北部边疆皇帝的眼前,只剩下了平定大金川的主帅,九爷傅恒。
此时缅甸战事的胶着,情形又与当年的大金川相似。原本是朝廷占尽优势,可就是因为当地的地利之势,令朝廷大军频频铩羽。
皇帝心下已有人选,却迟迟不忍明言。
九爷家里,刚刚失去一子、一女、一妇、一侄啊
皇帝思量再三,下旨命傅恆为经略,阿里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