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福园门系园庭禁地,不应令外人出入。今既将剃头民人领至阿哥住所,若优伶等辈亦可唤入乎该总管及五阿哥谙达等,交宫内总管治罪”
高云从都暗暗一咧嘴,赶紧跪倒“嗻”
好嘛,如今五阿哥这么病重之时,皇上先将五阿哥身边两个太监给治罪了;回头又将五阿哥所里的总管太监,连同从小伺候在五阿哥身边儿的谙达都给治罪了。
所谓“打狗看主人”,皇上这么将五阿哥身边儿的人都给处置了,这几乎已经是向众人昭示是五阿哥本人有不可告人之事
皇帝在二月初五日将永琪之事处理完毕,二月初十日,婉兮满了七个月,正式报遇喜。
遇喜处开始为婉兮临盆而预备各项,婉兮的身边也正式添了守月姥姥和守月大夫。
一切都只等瓜熟蒂落。
皇帝将这些事都亲自过问完,这才当日起銮谒陵而去。
临行前,皇帝来看婉兮,攥着婉兮的手,眼中云淡风轻。
“安心养着身子,等着咱们的孩子临盆。便是朕这些日子不在京,这宫里也都会安安静静,再没什么叫你烦心的了。”
为了叫婉兮安心养胎,实则皇帝处置永琪的这些事,婉兮都还是并不知晓的。她纳闷儿地望着皇帝,心下情知皇上是话里有话,只是一时也猜不透。
皇帝就喜欢这样打哑谜,难得有点儿什么是她一时猜不透的,叫他心里颇有些得意。
他伸手过来拍拍婉兮面颊,“别劳神爷都告诉你没什么烦心的了,你还自找烦恼去”
婉兮便笑,垂首点头,“好,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总归奴才什么也不想去了。”
“倒是爷,这一路平安,早些回来。”
皇帝将婉兮的头揽过来,在她嘴上小心地亲了亲,“人参你也乖乖噙化着,别断了。到时候临盆,好有力气”
婉兮点头莞尔,“这几个月来噙化的这么些人参,在我肚子里攒起来,都够一个人参娃娃了”
皇帝愉快大笑,“好,那这回就给爷生下一个人参娃娃来”
婉兮却撅了嘴,“可是人参在民间啊俗称棒槌。若要当真生下个人参娃娃来,却愣得像根棒槌可怎么好”
皇帝一想,也是忍俊不已,“棒槌就棒槌,朕倒想看看,朕的儿子还能怎么棒槌去”
皇帝当日起銮,恭谒东陵而去。
整个圆明园都安静下来,婉兮倒觉着有些寂寞。
这个京城、这座偌大的御园啊,若没有皇上在,就真是一座座空房子了。
因为已经正式报了遇喜,从此后婉兮的寝宫外便要由宫殿监加值房,又有太医等的值房,已经不方便内廷主位们再每日早晚来请安了。
婉兮便在二月十一日叫了最后一次请安,要在这一日将后宫诸事分派给其他主位去,叫大家各司内职。
婉兮便是不想主动打听什么,却也还是瞧着愉妃和鄂常在是一日甚或一日的不对劲了。
六宫散去,唯有语琴留下来陪婉兮说话儿。婉兮轻声问,“这几日瞧着愉妃和鄂常在都有些神色不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语琴垂首笑笑,“皇上不准任何事扰你养胎去,故此连我都不能随便进你寝宫去看你”
婉兮握住语琴的手,“姐姐不必顾虑,便告诉我吧。要不我自己心里也得犯嘀咕,反倒劳神。”
语琴便眨眨眼,“皇上二月初五那日,忽然又下旨,将永琪兆祥所的总管,还有他身边的谙达,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