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永琪这刚刚被封为和硕荣亲王,倒叫前朝后宫不能不侧目。愉妃自是得意难自掩,凡事不但不再谦让,反倒主动上前,借着自己的年岁和资历,俨然要排到舒妃前头去了。
这副局面,舒妃心下也自不愿意。私下里不由得与语琴说,“瞧瞧,我都想要叫她一声愉贵妃娘娘去了”
语琴轻笑一声,“你且容得她得意一时去吧。从乾隆六年诞下永琪至今,二十多年去了,她在这后宫里如影子一样,她也够憋屈了。好容易得了永琪的好消息,还不风光几天么”
“所生皇子封为亲王,母以子贵,人家这会子自以为比咱们身份更贵重去,也是合情合理。”
舒妃轻啐一声,“且叫她得意去我倒是看着,她究竟能得意几天去”
颖妃幽幽一笑,“旁的倒也罢了,咱们自为皇贵妃分担就是,我关心的倒是正月初一那天的坤宁宫家祭坤宁宫家祭原本应该是皇贵妃亲为主祭,可是皇贵妃的身子要紧,自是不能亲下庖厨、煮福肉。终究得从咱们当中择一人来代为行礼。”
语琴便笑了,“那自是舒妃呀我是汉人,高娃你和豫妃,包括愉妃都是蒙古人,对这些满洲的礼数,自是比不上舒妃娴熟。”
颖妃咯咯一笑,“我就怕,那位蒙古人啊,连这个都必定要抢呢。”
皇太后今年圣寿过完,老太太倒是格外高兴。因为她过完了这个圣寿,那“七十三”这个坎儿年便也算过去了。她从过完了圣寿之日起,就可说自己是七十四岁了。
老太太高兴,寿康宫里的庆贺便也从十一月二十五到十二月都没止退过。一众嫔妃也排班道寿康宫陪伴皇太后,或者说话儿,或者在寿康宫内的小戏台看戏,其乐融融。
偏这些日子寿山和福海两个总管太监,却有些神色诡异。
这两位老总管的年岁都不小了,寻常倒不用二人亲力亲为,自有下头的小太监们办差。故此他们也出现在视野里,而且神色有异,自叫几个妃位的都留意到了。
这日舒妃与豫妃一同陪着皇太后,舒妃便不由得道,“妾身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寿山谙达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寿山谙达神色之间怎么有些慌慌张张的可是戏台何处不妥,又或者是进内承应的学生谁的嗓子倒了”
皇太后因心下如释重负,倒是没留意,这便也问安寿,“是么你去问问,可有事”
安寿走出去叫住福海问话,稍后回转来,面色也是有些微变。
“到底怎么了”皇太后是个急性子,这便追问。
安寿犹豫了会子,缓缓道,“主子无须挂心,就是个内学生昨儿受了些风寒,今儿的嗓子开不了,这便怕是不能唱了。”
“是哪个呀”皇太后问。
安寿答,“是那个叫金山的。”
“哎哟”皇太后一拍手,“他唱的小旦,唱得最好我今儿点的几折,都要他的呢他怎么受了风寒啊,可是取暖的炭火不够”
舒妃便起身走到安寿身边儿来,轻声道,“姑姑不方便直接回给皇太后的,这便告诉我吧。我想个辙,委婉地回给皇太后就是。”
安寿叹口气,“今年邪性了,总是有些莫名的诡异之事。这个金山也不是普通的受风寒,是被魇着了,一个劲儿用小嗓儿哭,像个婴儿似的。问什么也说不出来,尽管呱呱地婴啼。”
舒妃也吓了一跳,扭头看皇太后一眼,举袖拭了拭额角。
皇太后就知道必定是出事了,指着舒妃道,“兰襟你个丫头,你必须给我说明白喽究竟是怎么了”
舒妃不敢隐瞒,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