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痛心疾首,惊怒大叫,“他是皇上的嫡皇子,而你是包衣奴才,更是最低下的辛者库的汉姓奴才你不配叫我的永璂给你行礼,我永璂也不稀罕你什么荷包”
“那就是皇后娘娘你的不是了”婉兮不慌不忙,眸光含笑,“皇贵妃册封,所有公主、福晋、皇子皇孙都要行礼,这规矩不是我魏婉兮定的,是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定的,是我朝大清会典定的”
“不管永璂是不是嫡皇子,只要他是皇子,他就得来给我行礼。如果他不来,不是我对他网开一面,反而是他不遵祖制,不守规矩”
婉兮静静凝住那拉氏,“皇后娘娘当真希望你的十二阿哥,落下个如此的话柄儿,叫所有皇子和皇孙们都眼睁睁看着去么”
“你”那拉氏指住婉兮,喉头险些一口老血,却不甘地生生忍住。
婉兮轻叹口气,“我倒要问皇后娘娘的示下你到底是想叫十二阿哥按着祖制去给我行礼,还是甘愿叫十二阿哥冒了违反祖制的罪名,就为了替你这个本生的额娘出气,就当真不去给我这大清皇贵妃行礼,嗯”
“如果皇后娘娘当真不愿意,就直说。我今儿好歹来一趟,我不介意将你这句话带回去,回禀给皇上、皇太后。总归那么多皇子皇孙、公主福晋都要来给我请安呢,缺了谁都不要紧,我魏婉兮,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
那拉氏的手还举在半空里,指头还指着婉兮去,可是喉咙却像是被谁给掐住了,方才那些话是怎么都不敢再出口了。
婉兮倒是平淡而笑,“看样子,皇后娘娘已然是默许了。这就对了,这个时候儿皇后娘娘千万别再撺掇着十二阿哥做不合时宜之事。皇后娘娘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就别再连累自己的儿子也跟你一样儿去了”
那拉氏的性子,何时肯甘心受这般的委屈去。
她紧咬牙关,嘶声低吼,“就算我今日如此,就算我的永璂不得不遵祖制去给你行礼,我也要警告你,不准你羞侮我的永璂”
“我的永璂不缺你那几两银子,你那对什么小荷包,你留着赏给自己的儿子吧”
婉兮静静抬眸,“哦这样啊。好,那我就如皇后娘娘的意。只是到时候儿,我给诸位皇子公主都赏了小荷包,却独独叫十二阿哥手里空着皇后娘娘当真觉着,这样好看么”
“我倒是不介意,我反倒是忍不住替十二阿哥着想。皇后娘娘若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到时候儿就与十二阿哥说明白,是他额娘不让他收的,皇后娘娘看,我这样办,是否就遂了皇后娘娘的心愿去了”
那拉氏举在半空里的手,终于微微颤抖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手举了半天,累了;还是终于被婉兮的话打动,肯设身处地替自己儿子的处境着想了。
婉兮轻叹口气,“皇后娘娘总想强调十二阿哥是嫡皇子,与所有皇子的身份都不同。所以这多年来,皇后娘娘总想叫十二阿哥与众不同,甚或有些特立独行去,便叫十二阿哥这些年来渐渐在兄弟中被孤立了起来。”
“可是我却不赞同这样。我希望自己的儿子,与兄弟之间都能结下真情厚意去。不管将来皇上选了谁来继承大位,这兄弟手足之间的情意却不能改了去。唯有兄弟之间互相扶持,待得皇上百年之后,这大清的江山才能有人支撑,才能撑得稳当去。”
那拉氏紧咬牙关,“永璂才跟你们生出的那一班皇子不一样瞧瞧你们那些皇子,无论是纯惠生的、淑嘉生的,还是你生的,你们那些儿子身子里都有一半儿的奴才的血去不是汉人的,就是高丽人的,没有一个是我纯正满洲人的”
“这大清江山,便还轮不到你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