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也都惊住,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玉蝉也是吓得都站立不稳,两手紧搓着上前已是哭腔儿,“主子,主子可得赶紧拿个主意啊”
婉兮闭上眼,“好个釜底抽薪这赵德禄的话,叫皇太后相信了那拉氏那叫魂儿之事,其实是反被蛊惑,那拉氏就成了并不是自愿诅咒皇太后。那皇太后对那拉氏的恨,也就没有根儿,立不住了。”
可是真正叫婉兮心痛如绞的,倒不是那拉氏这回有可能又逃脱过去,或者是皇太后依旧对她存着偏见,而是她终于知道了,皇上曾经叫毛团儿从那拉氏的寝宫里,搜出了诅咒小十六的魇胜之物来
她原本宁愿相信,小十六是没能熬过种痘去
毕竟,小十六是在上一次南巡途中坐下胎来,那一路舟车劳顿,兴许小十六的身子,根基是有些不稳的。
就像当年的小鹿儿,因为也是在胎里随着她和皇上一同去了江南两个孩子便都可能有些折腾着了,颇有些如出一辙的意味去。
婉兮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果然小十六的夭折,是又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去
她曾经在起銮之前,那般的防范啊。园子里留下那么多能叫她放心的人,而那拉氏又一同随驾南巡,她便以为怎么也不至于再出事了。可是谁想到,人心比不得鬼心,那拉氏即便人不在京里,还能这般地诅咒小十六去
婉兮又惊又痛,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无法平静思考。她想尖叫,她想现在就冲回宫去,冲到永和宫去,当面生生地撕碎了那拉氏去
可是婉兮还是死死揪住自己的袍袖,警告自己冷静下来。
账,是一定要算
可是眼前的困境却要先熬过去否则,反倒是中了那拉氏的道儿去
“你们暂且都别慌,先容我想想。”婉兮紧紧地闭住眼,不敢睁开。因为只要睁开,就会有泪珠儿跌落下来。
不能,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儿掉泪,否则反倒像是示弱
她更不能在这些关心自己的人面前哭泣否则,只会叫他们跟着更加内疚啊。
“先解了毛团儿的嫌疑去这会子,皇太后最容易能直接拿捏的,就是毛团儿。我不能叫毛团儿再有事。”婉兮紧咬牙关,冷静吩咐。
“况且毛团儿曾是皇上的哈哈珠子太监,与皇上主仆情谊深厚;此时毛团儿又在毓庆宫里陪着小十五,他如有事,小十五身边儿便没了最能放心的屏障去。所以眼前,你们暂且不用顾着我,你们先帮我想法子,摘开毛团儿与这件事的关联去”
玉蝉和玉萤对视一眼,已是都红了眼圈儿去。
玉蝉道,“主子啊,便是有主子这般护着毛小爷去,可是这件事却也不容易。终究是毛小爷亲自到皇后寝宫去搜查出那魇胜之物的”
“不,不是毛团儿一个人。”婉兮竭力不叫自己落泪,“还有王成。”
“咱们不必连累王成,可是却要设法从王成那边使些力气。终究彼时他们都在那,兴许有些什么细节,是咱们不知道,只有他们才知道的。”
玉萤咬牙,“奴才这就去问”
“还有原本翊坤宫里的人”婉兮深吸一口气,“赵德禄是翊坤宫里的人,还是总管太监,故此他说出的话,皇太后肯信。可是翊坤宫里又不止赵德禄一个。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也能再找一个翊坤宫里的人,反口也可以咬死赵德禄去”
玉蝉等人都是点头。
“只是这个人必须比赵德禄更有分量才行。”
玉蝉眼睛一亮,“赵德禄终究是太监,便是总管太监,却也不能无事进内陪在皇后身边儿故此翊坤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