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皇上今儿去一趟禅寺能这么笑呵呵回来,怕是带着那两个汉女蹄子游山玩水,玩儿的高兴了吧
送走皇帝,那拉氏回到自己的寝宫,这便追问,“叫你们打听的事儿,可定下了”
德格等人都有些不放心,小心道,“明儿主子不是要陪皇太后,驾幸灵隐寺么”
在拜佛之前做那些腌臜事,终究有故意冒犯神佛的晦气在。便是德格三个,她们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那拉氏却是一声冷笑,“是皇太后要去,我又拜的什么佛我要拜的神,是坤宁宫里的祖先神;我要参的佛,是喇嘛教的佛他们汉人的佛法,又与我何干”
佛法终究也分不同派别。杭州此地的自是汉传佛法,而满人在入关之前,受蒙古影响,信奉的是藏传一脉。
“叫你们赶紧说,你们便立时回话就是终究这事儿再不动手,怕就晚了”
德格小心深吸一口气,“法子是已经得了,石匠也都找好了。只是主子您可定好了,将这法施在谁身上才好”
那拉氏听德格将那施咒的法子详细说完,这便勾着嘴唇冷笑,“你们是说,那法子可以达到两个效用或者是能驱策人的精气神儿,叫那桀骜的变得俯首帖耳了去;另外一重,就是直接要了人命去。”
德格小心点头,“正是据说江南当地,十分灵验。曾有人用此法咒死了对头一家十六口去。”
那拉氏满意而笑,“那便好了。要人性命,我倒还不至于”
那拉氏眼前又浮现起皇帝方才那长眸含笑、轻言细语的情形。她的齿颊之间,还留着今日午后皇上赏给的莲子鸭子的清香味儿去。
还有,当年她凭妃位,就能稳稳当当正位中宫,都是皇太后在身后一力扶持。为了立她为皇后,皇太后都不惜数次与皇帝翻了脸去。
她便垂下头去,心下也有那般酸酸甜甜的软和了去。
“便要前一重吧。我只要他们从此忘了对我的那些成见去,自此都能好好儿对我,我们便还都是亲热的一家人。”
德格与果新几个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是跳得慌乱。
“只是要做那法子,终究还得用几样魇胜之物去或者是发辫,或者是衣角。”
那拉氏便是早已坚定了心意去,可是事到临头,未必没有心慌。
她指尖用力捻着念珠,长指甲与念珠相撞,发出凛冽之声来。
这动静叫她听不下去,她怕这声响叫她心慌,从而无法坚定下来了。
她便猛地将念珠向桌上一摔,再不数了。
“那都不难我这几年也有偶尔伺候皇太后梳头的时候儿,但凡梳下来头发,我都给藏起来。皇上也说,预备等皇太后八十圣寿的时候儿,要造金发塔,将皇太后这些头发都给供奉起来去。故此我手里本就还有”
那拉氏说着,细细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串寒芒。
“再说,便是将来有人发现,我也自可将皇太后这头发的由来,全都推到永常在身上去终究从她进宫以来,伺候皇太后梳头洗脸这些事儿,皇太后都只叫她一个人去办,倒用不上我了”
德格与果新几个又是对了个眼神儿,便也都点头。
只要能找到替死鬼,以主子中宫之尊,那这回的事儿便也自然会跟从前那些事儿一样,终究有替死鬼去挡着呢,倒伤不到主子和她们自己这儿来。
“至于皇上的衣裳么”那拉氏闭了闭眼,“也不难。去翻柜子,咱们宫里还该存着几神儿皇上的寝衣。只是这会子是在杭州呢,我倒是一时想不起来,带没带出来。”
她跟皇上之间,虽说这些年磕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