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乌什此时的阿奇木伯克是哈密郡王玉素甫的弟弟故此,若是从乌什办送的沙枣树科,那便不是霍集斯家族要进贡的,就是玉素甫家族要进贡的。却不管是他们两家当中的谁家,都与你母家并无关联。”
回部八大王公家族四王、四公,哈密回王玉素甫家族、霍集斯家族都在当中。这一件“沙枣树科”就牵连到两家王公去,足见其牵连至深。故此皇上才生生忍了三天,百般斟酌之后,才正式颁下旨意来。另外还有咱们前面讲过的额敏和卓家、鄂对家
容嫔冷笑,“正是这么回事霍集斯和玉素甫两家要办沙枣树进贡,取悦皇上,又跟我什么干系凭什么前朝后宫的,都将这个罪名扣在我头上来”
婉兮也是微微一震。
容嫔的语气里,流露出太多的委屈和愤慨。
一件原本与容嫔母家毫无关联的事,若是因为偏见而误伤了容嫔去,反倒会将并无瓜葛的和卓氏家族都给牵连进来到时候儿,原本无关的,便也变成有关了。
婉兮闭了闭眼,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容嫔的手。
“阿窅,你受委屈了谁让你是和卓家族的女儿,身份堪比回部的公主,这便叫前朝后宫不了解回部情形之人,便将整个儿回部全都当成了你的母家去。不管哪个回城叛乱,都说是你母家再叛。”
容嫔冷笑,可是一抬眼,还是红了眼圈儿。
“我又不是杨贵妃,我当真扛不起那祸国红颜的罪名去”
婉兮轻叹一声儿,“好好好,杨贵妃是贵妃,如今我也是贵妃,那只当她们是骂我呢,自与你无关去。”
听见婉兮都这么替她分担了,容嫔终是“扑哧儿”一乐,气性倒也散了一半儿去了。
“你不用这么替我分担,终归回部又与你无关”
婉兮故意道,“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咱们啾啾的公爹,可是兆惠将军。凭兆惠将军平回部的铁血手腕儿,说不定乌什进贡的沙枣树,就是来讨好兆惠将军的儿媳妇咱们的啾啾啊”
叫婉兮这么一说,容嫔终是忍俊不住,“好好好,若是为了咱们啾啾,这罪名我倒扛得起了行,就叫他们嚼舌根子去吧,我不在乎了”
婉兮静静垂眸,拍了拍容嫔的手,“因为咱们啾啾,你自可不在乎她们嚼舌根子去。可是你叔叔、哥哥他们终究又跟咱们啾啾没交情,他们心下怎么能不在乎呢”
容嫔浓黑的长眉悠然一挑,“你们放心就是,我必定不会将自己心里的委屈叫叔叔和哥哥知道。我反倒会告诉他们,此事出了以后,皇上反倒对我更好;还有你,早帮我宽了心去。”
婉兮悄然松一口气,“中国这样大,天子却起居都在京师,故此这山南海北啊,哪儿不给皇上进贡物品呢奇花异草、飞禽走兽,皆在进贡之列。咱们永寿宫里啊,就曾经收过外藩进贡的白猿和黑熊去呢”
“不说旁的,便在关东还特地设打牲乌拉处,将关东特产按年送进宫来。专门进贡松塔的,那叫松塔科;专门捕获鳇鱼的,那叫鳇鱼科;这都是统一进贡给朝廷的,统归内务府收入、调遣,何曾是单独给某一个后宫享用的去了故此啊,那些人说什么沙枣树科,只是为了你那就当真是蒙眼说瞎话罢了。”
“或者又有人说,西域远,比不得关东距离近。故此这么千里迢迢的送进京的沙枣树,必定是皇上只为讨你欢喜那是他们忘了,每年福建也进贡荔枝树啊西域在西边儿,福建则在南边儿,距离京师都是数千里之遥那荔枝树,可曾是为了一个如同杨贵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