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三言两语,倒叫婉兮也是无言以对。
皇帝拍拍婉兮的手,抚慰地笑,“爷既然将毛团儿带回宫来啊,就是他们两个谁都没事儿。爷也自然不怕他被你瞧见,这才明晃晃地放在九洲清晏了。”
“虽说没叫他刚一回来就给你行礼请安去,还不就是怕你会胡思乱想去么爷可申明,爷不是故意藏着他,不给你见的。”
婉兮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皇上的话来,可只觉心哀依旧在,无法释怀去。
皇帝捉着婉兮的手,转身走向寝殿,“你别急,听爷跟你说,这回可不止是毛团儿自己回来了,玉叶其实也给你带了亲笔信回来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你不过,她也知道你怕是要担心她去,她这才亲笔给你写了信。”
说着话,皇帝已经将婉兮成功地带进了寝殿,扶着她在炕边儿坐下。
“按说,这宫里的规矩都是爷亲自定的,爷在刚登基那会子就下了旨意,不准足岁出宫去的女子,再回宫来给本主儿请安;便是宫内宫外私通消息,也同样不准。可是爷知道你着急,这便还是给你破了例去,准玉叶给你写信,且是爷亲自带回来的。”
婉兮喜得急忙抬眸,伸手便扯住了皇帝的衣袖。
“爷说的当真那信在哪儿呢,爷快给我看看”
皇帝轻叹口气,“之前在外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爷也不方便与你讲说。玉叶跟毛团儿啊,是出了点事儿,所以毛团儿才回宫来的。只不过那事儿却与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皇帝说着这才转身到了御书案旁,从一个小抽匣儿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婉兮。
玉叶的笔迹,婉兮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婉兮接过信来,心下便也稍稍安定些儿了。
婉兮忙抽出信笺,展开细读
信的开头是玉叶给婉兮请安,兼之恭喜婉兮如今得了这么多个孩子去,以及惋惜小鹿儿的薨逝。
婉兮急忙掠过这些去,在字里行间急切寻找她与毛团儿的事去。
终于在信的中部,看见了玉叶这样写“奴才知道,主子若是见了毛团儿回宫去,必定会担心奴才了。奴才都能想到主子着急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儿主子会不会气急了扇毛团儿一个巴掌,又或者连皇上都得跟着吃挂烙儿”
玉叶的语气轻快,仿佛又是从前那个嘴快、又调皮的丫头去。
“主子若是要扇毛团儿一个巴掌,那奴才可不拦着,主子尽管扇去就好不过主子千万别冤枉了皇上皇上绝不是故意瞒着主子,是奴才跟皇上求,叫皇上暂时别告诉主子的。”
“不因为旁的,其实是奴才没脸见主子,更不敢叫皇上将奴才的事儿告诉给主子。因为奴才,唉,竟是辜负了主子的心意去”
婉兮看到这里,也是纳罕地抬眸望一眼皇帝。
皇帝却是不急着说破,只是坐在一旁,指尖下意识转着他的砗磲扳指儿。
满人男子皆学骑射,这扳指儿是开弓射箭必不可少的,故此扳指儿是男子手指上最不能离身的装饰。皇帝素常也是极其讲究,专门有个多宝盒里头存着各种材质的扳指儿。每日都是搭配着当日的衣着更换的,都不重样儿。
瞧见婉兮抬眸,皇帝却“呵”地一笑,“瞧着爷干嘛看信就是。想来玉叶那丫头,必定是什么都会与你说的。”
婉兮便也垂首,继续去读那信。
只见玉叶写道,“奴才与毛团儿打小儿相识,一见面便是吵嘴的;故此后来奴才进宫之后,在咱们永寿宫里,便也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