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拉氏要传守月姥姥,忻妃的心便是咯噔一声。
塔娜可不管忻妃的脸色如何,冷冷勾了勾唇角,抬步便到门口,寒声传旨,“传守月姥姥孙氏,到皇后主子跟前回话”
孙氏这才赶紧战战兢兢地进来,进内便趴倒在地。
那拉氏得意地点头,“孙氏,你忻妃主子的胎,近日可好”
孙氏极为犹豫,伏在地上悄然回头,看了看忻妃,又看了看陈世官。
一见孙氏犹豫,那拉氏便狠狠一拍桌子,“大胆奴才本宫问你,你怎敢如此支吾”
忻妃心下已是抖成一团,可是面上却依旧要竭力装作平静的模样。她也抬起眸子来冷冷盯住孙氏。
孙氏不过是个守月姥姥,便宫里选守月姥姥,多是内务府职官的母亲,乃为福寿双全的老太太故此宫里的嫔妃们对这些姥姥们倒也都敬重,尤其是令贵妃、淑嘉皇贵妃等这些本就出身内务府旗下的,都是对这些姥姥们礼遇有加。
可是忻妃却自视不同。她可是八旗之首旗的镶黄旗满洲的尊贵格格,她才不管这些姥姥们是不是什么内务府世家出身,是不是什么内务府官员的母亲呢,只要她们是内务府旗下的,那在她这位镶黄旗满洲的格格面前,便永远都只是奴才
一边儿是皇后主子,一边儿是出身高贵的妃位主子,孙氏被夹在当间儿,这个为难。
总归左边儿得罪不起,右边儿同样不敢得罪啊
孙氏思前想后,便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的家人,自己在内务府任职的儿孙着想,她这便忍住委屈躬下了身去,伏地叩头,“奴才该死回主子娘娘,忻妃主子的胎,奴才竟有些摸不清楚。”
那拉氏细眼中陡然一寒,“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摸不清楚太医们只能望闻问切,可是你是当守月姥姥的,自是可以凭你们的经验去摸清主子们身上的胎动迹象去的。叫你们进宫来伺候,你们当自己是进宫干什么来的”
孙氏伏地叩头如捣蒜,“奴才,奴才绝不敢有半点疏怠奴才斗胆进一言只是因为忻妃主子的胎,有些特别。奴才便是伺候过这么多位的生产,可是忻妃主子这样的胎,奴才还是头一回见,故此不敢下断言,这才只敢说奴才摸不清楚。还望主子娘娘明鉴,饶过奴才的贱命去。”
那拉氏目光悄然从陈世官面上滑过。
陈世官今晚上是从外头回来,朝忻妃宫里来的,他之前还能去了哪儿自然是去了她的宫里回话。
就是因为有了陈世官的话,她今晚才有把握来兴师问罪。
又到了谒陵之时,她便没办法不想起去年谒陵之时,她脸上出的那回桃花癣,以及在帝陵地宫里撒的那回桃花癫
一年轮回,她怎能不在此次谒陵启程之前,先将忻妃给料理了,以报去年之仇去呢
她本是信心满满而来,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守月姥姥孙氏这般不中用。
终归陈世官只是太医,又不能碰触忻妃的身子,故此忻妃的胎究竟还有没有胎动,唯有守月姥姥说话才能作数。可是这会子孙氏这么滑头,倒叫她不好料理了去。
总不能她这个当正宫皇后的,要过去亲自摸忻妃的肚子吧
情势一时僵住,那拉氏眯眼盯住孙氏,“孙氏,你该知道这会子是什么场合,本宫问你的又是什么话去。若有半点欺瞒,那便同样是欺君之罪,本宫一样治你的罪,流放了你家人去”
孙氏连连叩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拉氏缓一口气,“那本宫问你,你忻妃主子的胎,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嗯你且细细道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