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善满意地笑了,指甲刮着袖口上的绣花,缓缓道,“也不用做旁的。总归五阿哥也算我的舅舅、定王爷的叔叔,况且若是做得过分,倒叫皇上玛父生疑。”
“总归行围又不是一日,皇上玛父在巴颜沟左右要连续行围多日,咱们便不再输给五阿哥就是了”
阿日善垂首想了想,“不如这样,你们左右也是护驾行围,这便先在兽群周围埋伏好了。只要见五阿哥出现,你们便设法将兽群驱赶开去,不叫他有所斩获”
“这样儿便是最稳妥、也最容易的法子了。相信无论是五阿哥,还是皇上玛父,都不会起疑便叫皇上玛父、满朝文武、宗室外藩们都只当是五阿哥自己没本事,就够了。”
一众侍卫齐声应诺,“嗻格格放心”
连续多日,永琪再也没能力拔头筹。
非但不能力拔头筹,越往后,他斩获的猎物越少。到最后一天,他呈进的猎物,竟然都没有才十一岁的永瑆多去了。
永琪不明道理,便如被困入牢笼的困兽一般,满心的忧愁如火,表面却又竭力掩饰,不敢有半点表露出来。
这般急火攻心,他腿里的那股子隐痛便越发钻心难忍起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便还是将受挫的缘故,归结到了自己这莫名疼起来的腿上来说不定便是因为腿疼,驾驭马匹的力道弱了,马匹跑不快,才叫他总是晚一步到达兽群集结之所。
这念头渐渐扎根,叫他自己越发笃信起来。
他便不由想到那同样瘸了一条腿的永璇去
他心下也是忍不住画魂儿莫非他这腿莫名地在秋狝途中疼了起来,便是呼应了永璇之痛、庆藻之伤
那便是报应了吧
上天不会报应在他母妃身上,这便都叫他来承受。
越是这样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生生将这痛苦给咽下去,从未怀疑起这背后的缘故。
京里,到了八月,忻嫔便也闲不住了。
总归皇上归来还早,她便关注起明年小十五种痘之事来。
“你们说,那十五阿哥还敢在五福堂种痘么终究,魏婉兮的十四阿哥,就是死在五福堂的。”忻嫔问乐容和乐仪。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心下都是咯噔一声儿。
主子筹划的事,最终都得叫奴才去办。可是这次主子计算的又是什么事儿呢,这可是要谋害皇子啊
乐容和乐仪两人在今年南巡途中,受了安宁的银子;如今安宁忽然死了,两人心下已是忐忑多日。如今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还敢去掺和那更要命的事儿去
收银子还好说,大不了是自己得咎;可若是谋害皇子,那便是自己一家人都得跟着掉脑袋啊
忻嫔等了半晌,见乐容和乐仪只是面面相觑,半天都没等来她们的一声动静去,便不由得挑眉。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乐容小心道,“主子就是因为令贵妃先前已经死了一个十四阿哥,这又得的十五阿哥,她便看成眼珠儿去一般。皇上也在意十五阿哥,镇日说十五阿哥与皇上最为肖似故此奴才忖着,待得明年十五阿哥种痘,皇上和令贵妃都会格外加小心去”
忻嫔挑眉,“我当然知道。可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防备,可以天衣无缝去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空当去”
乐容和乐仪又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去。
乐仪先扛不住,跪倒在地,“主子奴才劝主子,还请收回此念”
“你敢拦我”忻嫔一愣,眯了眼,弯下了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