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凝面色一变,却一时无言以对。
庆藻垂首淡淡笑笑,“况且阿哥爷们的心事,总归是情窦初开时候的少年情怀。至于是否当真,还得按着咱们皇家的规矩,由皇阿玛指给了才算成真;否则,也都只能是一个心愿罢了。故此这事儿本不由得咱们这些当福晋的来决定,总归还有皇阿玛做主呢,咱们谈论这些又有何必”
庆藻不慌不忙盯了鄂凝一眼,“难不成五嫂急着替皇阿玛做主不成”
“你”鄂凝面上臊得通红,“你又何必说这话”
庆藻眸光轻转,“那五嫂又何必说这话皇阿玛尚未决定的事、连我都不操心的事儿,五嫂又何苦越俎代庖,如此挂怀”
庆藻说着满眼柔情,转向那小孩儿的方向,“若我是五嫂,这会子当了额娘,便满心都扑在那可爱的孩子身上尚嫌不够,哪儿还能顾及到小叔子的家务事去”
鄂凝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庆藻这便转开眸子,淡定望向几位围观依旧的妯娌们,“不满几位嫂子,那位姑娘不但八阿哥中意,实则也颇入我的心。我去年在行宫受伤,以命救护我的,实则不止恂嫔娘娘一位,还有一个救命恩人,就是那位姑娘。”
“我欠那位姑娘一份救命的恩情,故此就算我再小心眼儿,这颗心下却也已不能有任何的隔阂去。我啊,这会子心下只剩下了对那位姑娘的欣赏、感恩去,再没旁的了。”
庆藻一番话,冷静、得体、大度,叫几位妯娌都只能跟着点头。
尴尬的人,换成了鄂凝。就连绵德福晋都忍不住埋怨地望了她一眼,将手臂从鄂凝手里给抽了回来。
鄂凝自不甘心,不由冷笑道,“八弟妹果然宅心仁厚你也不想想,为何在你坠马之际,她那么巧就在你左近,且第一个冲出来救护于你难道不是她窥视已久她怎么会知道你那日会坠马,难道不会是她对你心生嫉妒,这便故意加害于你去么”
“八弟妹别忘了,你们当日所乘的马都是出自上驷院;而上驷院归属内务府管辖。那么巧,瑞贵人的阿玛德保,就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啊若瑞贵人一家想要帮衬自己的官女子挤开你去,简直易如反掌”
一时情势又是陡转,其余众人都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掺和。
安颐走过来,半蹲行礼道,“皇太后老主子问,几位福晋主子在这边儿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这便都看向鄂凝。
鄂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无法回避,这便硬撑住了脖子,朝安颐点点头,“我这就去给皇太后回话。”
这日原本什么都是好好儿的,丝毫没有预兆,安颐忽然来到“天地一家春”,说皇太后想见十五阿哥,请令贵妃带着十五阿哥到畅春园请安。
安颐亲自来的,就在原地等着婉兮一同过去,情势容不得婉兮多想,甚至来不及提前通报给皇帝。
婉兮请安颐稍等,进内更换衣裳。
玉蕤也觉不妙,赶紧跟进来亲自帮婉兮整理。
“皇太后说想见十五阿哥,我看不对,分明是皇太后想要见姐”
婉兮也是蹙眉,“谁说不是呢。虽说都过了这么些年,皇太后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可是说句实话,一听见老太太单独传召我,我这心下还是哆嗦的。”
玉蕤忙道,“我陪姐一同去”
婉兮却摇头,从妆镜里望一眼玉蕤,“傻丫头,你是贵人,还不到去见皇太后的时候儿。”
宫里尊卑有别,虽说贵人也已经是内廷主位,但是因为贵人位分低,且无定数,连册封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