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当真,使不得。”
皇帝自己也明白时辰,只是哄着她,柔声道,“爷知道日子还不满三个月。可是你想,若满三个月,便到正月初六去了,那便是明年了。爷今年的五十大寿,就剩下这么最后几天儿了;若到了正月初六去才能碰,那岂不,都过完啦。”
皇帝这话说得,叫婉兮也是心疼顿生。
也是啊,小十五是在皇上五十大寿这年得的,可是坐下胎气的月份,就是在正月里。皇上自己说是正月十五那晚的故事那就是说,从正月直到这腊月底,皇上都再没法子与她亲近。
从前怀着几个孩子的时候儿,在满了四个月,胎像稳定下来之后,皇上还是与她亲近的;可是今年总归特殊些,一来是前面刚失去一个孩子,春天又失去了小鹿儿,她的身子便比前几胎都更吃力些,故此皇上便也体恤着她,并未太过造次。
她的爷啊,虽然说五十岁了,可是看上去不过四十岁的模样。如此保养得宜、精壮康健的男子,生生从年头忍到了年尾来,叫这后宫里在这样一个万寿大庆之年,唯有她一个怀了孩子,再无旁人有资格分半杯羹去郎心若此,她又如何舍得叫他再忍
婉兮便深吸了口气,手臂捧着他的脸轻轻滑动,却歪头,用自己的牙齿咬住了衣领,向一边扯了开去。
今晚月光朦胧,不过却是氤氲得正好。婉兮在皇帝的凝视之下,羞涩、怯怯,却又坚定而大胆地,自己褪下了全部的衣衫去。
那一刻,若白玉出匣,新月画眉。袅娜轻展,却是玉光流溢。
皇帝盯着眼前的人儿,已然喉头干涩。
婉兮含羞抬眸瞟了皇帝一眼,赶紧伸手抱住皇帝的脖子,滑入皇帝怀中。
主动去咬他的耳,只在他耳畔柔软地求,“爷,王安石说蒲叶清浅水,杏花和暖风”
皇帝这一会子呼吸都已然不畅,这会子缺叫婉兮这一句话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他大掌灼热地拍了她腰后一巴掌,“清浅可得,可是你这会子提什么王安石,嗯”
婉兮也是笑开,指尖儿在皇帝心口画着圈圈儿,“奴才是想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皇帝这才满足地轻叹口气,却已再顾不上说话,将身埋下。
今晚月色如眉,人却圆满。
因太久没有这般圆满地亲近,故此便是得逞了一回,皇帝躺下来,却还是无法平复。
心还跳得炽热,身子就更还是跃跃而试。
可是皇帝总还要顾着婉兮的身子,只能在心下默念佛偈,将心绪竭力平静下来。
不过这一切可瞒不过婉兮,婉兮故意就伏在皇帝身上,头就枕在皇帝的心口上,耳朵下头就是他汩汩的心跳。
让他的心跳无所遁形,婉兮孩子般调皮又得意地笑,只是忍着不出声儿罢了;皇帝自然明白,推又推不开,便也只得由着她罢了。
他就是溺爱她这样的模样儿,便是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便是已经年过三十,可是她在他面前这样撒娇的时候儿,永远都是那个比他小了十六岁的小丫头。
对着这样的如小女儿一般的小丫头,他的宠溺是油然而生,全用不着刻意。
皇帝便轻哼了一声儿,伸手抚着她满头乌云,闷哼道,“你还笑心跳那么快,其实是被你这个小脑袋瓜儿给压的。叫你这么枕着,憋住气儿了。”
婉兮只笑,也不出声儿,只淘气地伸手,用指头尖儿在那处寻了一根微卷的毛发,悄然绕了一圈儿,缠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