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张了张嘴,也只是抽了手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叫英媛,还是博容”
永琪垂首,眸光幽幽,“博容母家是汉姓人,暂且指望不上;如今这会子,唯有英媛。”
愉妃便有些说不出话来。
若是将这宝押在英媛身上,那她在宫里就不能跟玉蕤太僵了。而若要与玉蕤有所走动,那自然不能再开罪婉兮这如今自是叫她为难。
“可是英媛她这会子就能帮得上你了么”愉妃忍不住问。
永琪点头,“能帮得上。英媛的阿玛观保,此时为上书房总师傅,儿子每日在上书房念书,也自有观保照应着。况且还有德保呢,德保如今管着内务府,在前朝还有工部侍郎的官职,能帮衬得上咱们的就更多。”
愉妃无奈,便也叹口气,点了点头,“你这样说,我心下自也是认同的。只是不知道英媛当年失了你第一个孩子去之后,身子调养过来没有。”
永琪倒是含笑,“额娘放心就是。额娘别看她是书香之家的女孩儿,看似多愁善感,实则心下却是宽和的。不好的事儿,她并不郁在心里,而是自己主动地将它们都散了。”
愉妃沉沉叹口气,“那好吧你便安排你自己所里的事儿,我在内廷这边儿,该替你办的也自然会开始办,你放心就是。”
永琪明白,母亲说的就是要因为他这个选择,而要重新与永寿宫开始走动。
永琪撩袍跪倒,“儿子谢额娘成全。额娘为儿子受的委屈,儿子心下也必定都不忘。”
愉妃叹口气,扶起儿子来,“傻孩子,额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额娘自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只要你好,额娘便是做什么都豁得出去。”
永琪告退而去,愉妃独自在殿内坐了好一会子。
已是到了黄昏,该到皇后宫里请安了。
愉妃却吩咐三丹,“你替我去,就说我今晚上受了风寒,去不了了。”
三丹一怔,“主子这是”
愉妃叹口气,“不但今儿不去了,后头的日子,也能不去就不去。便是从今儿起,咱们也要跟皇后那边儿拉远些。”
三丹有些没听明白,却也不敢直接问,只得垂首自己先思忖了会子。然后按着自己的理解,缓缓道,“主子不去也是好的。总归这会子皇后主子因十二阿哥学回话一事,连着多少日子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主子便是去了,也只是陪着一起吃排头。”
愉妃轻哼一声儿,“从前还只是吃排头,我倒怕再过不了几日,皇后的怒火就要直接朝着我来了。”
三丹一惊,忙问,“主子这是何意还求主子示下。”
愉妃叹了口气,“还是方才永琪来说的话儿,提醒了我去。如今上书房的总师傅啊,是英媛的阿玛观保。你想啊,上书房的课程、师傅的调配,都由总师傅负责。那永璂如今被换了回语去,自是要对师傅和课程全都横挑鼻子竖挑眼。”
“到时候怨恨来怨恨去,自然是要都怨恨到观保的头上去了。凭皇后的性子,自然会从观保与咱们的关系,将这事儿又牵连到永琪和我头上来。到时候儿等她跟令贵妃发够了疯,便又得找我来咬两口。”
三丹一听也明白了,这便是狠狠儿吓了一跳。
她抬眸望住愉妃,欲言又止。
愉妃瞟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吧。”
三丹小心道,“若是这么着那倒是逼得主子不能不回头再与令贵妃站在一处了。”
愉妃听了也是深深叹气,抬起手来捏住眉心,“谁说不是其实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