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也是瞠目,“如此是要治罪的”
语琴含笑点头,“皇上却是体恤,并未追究,还下旨说兵部带领引见人员内,其千总等,俱穿蟒袍。此等微弁,置办不易。嗣后文职自县丞以下,武职自千总以下,遇应服蟒袍之日,俱不必定行穿著。”
婉兮终是松了口气。对于这绣龙的吉服啊,她自己心下也是余悸犹存,若能免了那些低级官员置办蟒袍的规矩,不叫他们非穿着蟒袍出席节庆场合,倒也免了不少是非去。
玉蕤瞧着婉兮终于笑了,这便赶紧凑趣儿,“我来说一件更高兴的事儿吧皇上刚刚下旨,说明年为八阿哥大婚吉期,必须尹继善自行来京料理一切。故此尹继善大人的两江总督印务,这便交予高晋大人护理。”
多年相伴,玉蕤那点子小心眼儿,婉兮自是都摸得透透儿的了,故此也装作不懂,只道,“嗯,永璇明年大婚,嫡福晋又是大学士尹继善的女儿,这自然是一桩好事。相信淑嘉皇贵妃在天之灵,也可含笑。”
玉蕤便笑,冲语琴和颖妃等人俏皮地眨眼。
语琴也跟着装傻,不过更进半步“这位高晋大人,是慧贤皇贵妃的那位堂兄弟吧说起来啊,当年也是内务府旗下的包衣人,却在雍正十三年有幸跟着慧贤皇贵妃一家一起出了包衣,入了镶黄旗满洲呢。如今也算勋臣之家了。”
颖妃自也接招,却故意摇头,“可不是么,我可不知道他跟咱们令贵妃的族兄吉庆大人,也是儿女亲家呢。”
婉兮无奈摇头,轻轻将手里的茶盅墩在桌上,“不过是护理两江总督印务,既非升迁,又非署理,亏你们也能笑成这样儿。再说,高晋便是与吉庆为儿女亲家,与我的关系也远,你们冲我笑,也笑不着不是”
语琴终是江南人,对江南的事关心得要多一些。这便含笑点头,“嗯,还是咱们令贵妃说的有理。咱们啊,就别再琢磨那个什么苏州布政使,是在两江总督管辖之下了。”
语琴既然已经将话儿说得如此明白,婉兮便也只能含笑垂首,不过还是忍不住自辩,“陆姐姐是江南土生土长之人,我对江南的事儿自然是比不过陆姐姐去。不过啊,陆姐姐倒是忘了,皇上今年刚下旨,将江苏布政使一分为二,设为苏州布政使、江宁布政使。”
“虽说原本的江苏布政使,是归两江总督直辖;不过此时这一分为二了,那便是江宁布政使才归两江总督直辖,而苏州布政使的顶头上官为江苏巡抚啊”
语琴便轻啐了一声儿,“又在咱们蒙古出身的颖妃面前说这些叫她迷糊的话去了吧你怎忘了说一句,便连江苏巡抚,也在两江总督的辖下呢这江苏布政使被一分为二之后,那苏州布政使倒相当于自降一级,虽不再为两江总督直辖,可还是在两江总督辖下啊”
江南的事儿,果然将颖妃已经说迷糊了,她连忙抓住玉蕤求救,“好玉蕤,你快帮我捋捋,她们两个人精儿,这究竟是说什么呢”
玉蕤便笑,抱住颖妃的手臂娓娓道,“颖姐姐别急,听我说。今年苏州布政使苏崇阿因刑问书吏之事,被朝廷问罪,革职流放到伊犁去以功戴罪去了。故此这苏州布政使的位子上,便又是风云暗涌起来。”
“前一阵子令姐姐诞育十五阿哥,忻嫔那边儿安静得有些叫人蹊跷了。我与令姐姐便不免联想到了苏州布政使的这件事儿去,总觉得这事儿怕是要与忻嫔的姐夫安宁有关。”
语琴就是苏州人,听了这便笑,“我明白了,你们是觉着安宁想要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