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銮驾刚走,语琴还没等搬过来呢,第二天,九福晋兰佩便已急着递牌子进园子来请安。
接下来即将有四公主的厘降,以及永瑢出宫就府迎娶福晋,这两宗都是皇室与傅家的联姻,婉兮有多忙,九福晋就一样有多忙。
故此两人总要碰头在一处,将两边儿的事儿对好了,才不致出了纰漏。
九福晋见了婉兮,行完礼,便也褪去客套,叹了口气。
“奴才方才先去看了纯贵妃一眼终究四公主是纯贵妃所出的公主,奴才需要先问问纯贵妃的意思。”
婉兮点头,“这是应当的。若不是纯姐姐身子不好,这会子操持这些事儿的,便也应当是纯姐姐。”
九福晋轻轻摇了摇头,“当着令主子,奴才方敢说句实话奴才怎么瞧着,纯贵妃有些不大好了奴才真担心这会子替四公主办婚事,若是办得迟了,倒可能要先守丧了。”
纯贵妃的身子,婉兮心下多少有数儿。归云舢也私下里说过,说今年开春儿便是一大难关;纯贵妃若熬过去了,兴许还有日子;如这个开春儿便不好,那很可能就是大限已到。
而若是纯贵妃这个开春薨逝,赶在四公主婚事前头了,那四公主就不能如期成婚,倒要守满孝期去了;同样的道理,永瑢的更是如此。永瑢身为皇子,甚至要守满三年的孝期去。
婉兮也是点头,“皇上定在四月初三行初定礼,五月十三行成婚礼,这便也都在眼前儿了。相信纯贵妃必定能熬过去。”
兰佩便也只好点头,长叹一声。
兰佩这样叹口气之后,便半晌没有再抬头,显是有些走神了。
婉兮便轻声问,“可是府里预备两桩婚事,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有为难的,你尽管与我说就是。”
终究这会子皇上去谒陵,九爷也随驾去了。这府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兰佩自己一个人扛着呢。九爷府里还比不得宫里,终究宫里有整个内务府来各分其职呢。
兰佩闻言霍地抬眸,望住婉兮,眼中已是起了水雾。
“芸香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