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低低垂首,只得上前行礼,“奴才不敢。”
那拉氏含笑点头,“你也别急。皇上总归已是叫你正式学规矩,便是这次没与伊贵人、郭常在一并赐封,怕也是因为你学规矩的日子还短。对于身为嫔御的这些规矩,还需要细细学来才好。”
“况且你是令妃位下的学规矩女子,皇上便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也一定会顾着令妃的体面。故此啊,你的赐封必定也不会远了。”
那拉氏这话说得,叫忻嫔和兰贵人又是不由得相视一笑。
若是令妃心里这个坎儿过不来了,与皇上就此生分了那皇上还会永远顾着她的颜面去么
这世上,男人对女人的耐心,原本就有限。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天子呢
天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美貌的、年轻的,还是高贵的天子从来就不缺女人,天子也从来不至于要为一个女人费尽思量。
身为后宫女人,偶尔与皇上耍耍小脾气,是可以,权当撒娇了嘛。可若是长久好不起来,那天子的耐心终会有耗尽的一天。
更何况,这会子皇上还在顾着西北的战事,这天下多少的事要他亲自过问;日理万机尚且时辰都不够用,皇上哪儿来那么多的闲情雅致,一天接着一天地哄着一个女人去
所以啊,这后宫里,恃宠生娇却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注定失宠。
更何况这个女人早已不年轻了。连续四年诞育四个孩子,三十三岁的她,已经现出了岁月的皱纹;本就纤瘦的她,已经有些憔悴。
皇上之所以这会子还能给她颜面,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皇嗣罢了。
玉蕤去“天地一家春”了,婉兮自己在“天然图画”岛上,略有些心不在焉。
便是三个孩子都环绕膝下,她还是忍不住不时偏头望向窗外去。
婉嫔一笑,便道,“你便放心吧。玉蕤又不是头一天进宫的,她便是头一回独自到皇后那边儿去,皇后也总不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吞了她”
“况且今儿,庆嫔和颖嫔也都过去了。若是玉蕤遭遇什么不随心的,她们两个也自然会护着她。”
婉嫔今儿自己寻了个由头,只陪着小七,这便没过去。
婉兮被说得脸红,连忙回神儿,“终究,她这回是头一次以小主儿的身份过去行礼。我这心下便总是有些悬着。”
从前玉蕤总是随着她一起过去的。这冷不丁身份换了,玉蕤便要格外多承受一层众人的目光去。
可是她,今儿却不能陪在玉蕤的身边。
若说这些日子来,玉蕤所受的所有苦,都是代她受的她非但无法挡在玉蕤面前,还得在外人面前故意绷起脸来做戏。她心下,着实便更是不忍。
婉嫔轻轻拍拍婉兮的手,“就叫玉蕤这么去办吧。这样儿,她自己心下也能舒坦些。终究她的确是已经对皇上有情,她心底对你便自然有愧;她能为你做这些,便是眼前儿要受些苦楚去,却怎么都比与你生分了要好。”
“便是旁人的冷眼,以玉蕤的性子,没什么受不得的;只要,那冷眼,不是你的。”
婉嫔越是这般开解,婉兮心下反倒越是难受。
“我就说她是个傻丫头恼得我都忍不住想给她两巴掌,打醒了她去才好”
“她怎么这么傻,非要将这一辈子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