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那令妃小心眼儿了令妃是既想利用玉蕤父女去,却又担心玉蕤当真抢了她的皇宠,这便压着玉蕤,不叫她有进封的机会呗。”
“这道理跟官员商贾家的后宅也是一样儿的便如那傅恒府里,有个通房的大丫头都生了大格格出来,却这些年叫舒妃那妹妹九福晋,给死死压着;直到如今,还是连个名分都没有,依旧还是通房大丫头。”
忻嫔说到这儿,眼角幽幽扬起,“令妃啊,是想让玉蕤一辈子当她的通房大丫头,却不准玉蕤正式开脸儿当妾呢。”
乐容瞟着主子,心下便也明白了,这便也是笑了。
“这事儿咱们都能看明白,玉蕤自己必定也看得明白,故此她心下对令妃的怨气,必定不是一点半点儿”
忻嫔点点头,“只是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故此明知道自己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做。”
忻嫔抬眸瞟乐容一眼,“好歹咱们也与玉蕤有缘,便不能这么坐视不管。咱们哪,这回得帮衬玉蕤一把。”
乐容便笑了,“可不嘛。虽说玉蕤这么些回,都没能真的帮上主子什么忙去。可是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便是她帮不上主子什么,主子却也大人大量,反倒要好好儿帮她一回才是。”
婉兮自四月十五日,将遇喜一事公开,“天然图画”便热闹起来。
六宫嫔妃,不管心下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也都俱来道贺、送礼。
婉兮心下却有些懒懒的。
她自然最是明白,这些人来道贺、送礼,为的不是她这个人,而只是敬重她此时在后宫的这个位分罢了。
也幸好怀着身子,便嫔位以下的都不必亲自面见,只叫语琴、颖嫔她们帮着接了礼,说上几句客套话,也就是了。
唯有妃位以上的,婉兮总该亲自见见。
是愉妃先来的。婉兮迎进明窗次间内坐,婉兮目光静静从愉妃面上转过。
愉妃气色甚好。
婉兮便也一笑,心下已是明白几分。
终究因语琴也是储秀宫里的嫔位,愉妃来了,这便也一并作陪。
三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儿,刘柱儿进来通禀,说舒妃也来了。婉兮这便要迎出去,愉妃自然地起身,上前扶住婉兮的手肘。含笑叮嘱,“实则令妃这会子怀着双身子,便都是在妃位,倒也不必亲自迎出去了。”
愉妃凝着婉兮侧脸,“想来舒妃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个。”
婉兮含笑点点头,“无妨。这会子月份还小,走几步路就当也是对孩子好。”
愉妃含笑,目光温暖,“令妃总是这样识大体。同在妃位,同日封妃,可惜舒妃总是做不到令妃你这般。”
婉兮微微扬眉。
末了也只是淡淡一笑,“终究家世不同。我进宫来是当官女子的,她则是进宫就在嫔位,各自的其实不同,心境自不必求同。”
愉妃便也笑了,“令妃说得正是在理儿。若论家世,令妃与我倒是没什么分别。这份儿体谅,令妃与我倒是一样的。”
婉兮点点头,由着愉妃扶着手肘,已是走到了殿门前。
四月春暖,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玩儿。“天然图画”里没有永寿宫的海棠,却有“五福堂”前的玉兰、“静听春事佳”的翠竹、“竹深荷静”里的莲花。这会子虽还没到玉兰和莲花盛放的季节,可是那花气已然渐浓,竹荫更是早已匝地。
在这一片竹影花气里,几个孩子玩儿得正是热火朝天。
舒妃一路朝里走来,也被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