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倒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会子,怕是皇上和主子身边儿,也不需人伺候。”
玉蕤自是会意,本想一笑,却没想到自己笑出来的反倒都是尴尬。
玉函瞄见了,虽没作声,却是扬眉。
玉蕤这一刻懊恼极了,真想掐自己一把。
只得小心解释,“终究,皇上才下来。主子刚叫我去问了酒膳,都说怕皇上会饿。这会子酒膳还没上呢,若是恰好叫玉蝉和玉景去伺候,再乱了规矩可怎么好。”
玉函垂首轻笑,“皇上啊,是饿了可是酒膳却是不急的。便是咱们在外头抱着公主逛足了回去,怕也是刚传膳。到时候儿自然还是咱们去伺候就是了。”
在宫内相处多年,两人说到这样的话也是再自然不过。只是玉蕤心下偏就是莫名地,更为加倍尴尬了去。
她心下懊恼,自己又解不清,这便小心转到保姆另一边去,也不再与玉函闲聊,只一心都放到七公主那儿去,逗着七公主咿呀应声去了。
众人陪着七公主出去了,殿内终于宁静了下来。
皇帝垂眸狠狠盯住婉兮,目光比火还要灼热。
婉兮便整张脸、整个人,终是红透了,颤抖透了。
她想要尽量平静地出声,可是一张口,那声音便也是丝丝微微轻颤的。欷吁喘息便也自动溢出唇瓣来。
便是这一开场,便已经将心迹泄露尽了。
皇帝自是一把便将她抱进怀里来,腰上用劲一拧,便是抱着她已经滚到了炕上去。
婉兮身子全然软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别说半推半就了,简直是任凭皇上所为。
一圈儿滚过,当她从皇上身子底下转出来的时候,旗袍的扣子从领子到前襟,已是被连解带扯,崩脱扯开了大半。
说来也是矛盾,旗袍呢原本看上去最是庄严肃穆的。尤其是宫里的式样,扣子格外多,纽襻又细密,从衣襟能一直扣到领口去。
可是一旦将那扣子扯开了,便会呈现衣襟斜斜滑落,露出内里一段雪白的酥肤来的模样。那次第,便反倒格外显出娇媚,甚至引逗来
她只隐约一抬眸,就看见了皇上眼中喷涌而出的浓烈的渴望和凶恶。
她便不由自主地慌乱了。
从怀着七公主最后的三个月,到此时小七百禄,时隔半年,从前再熟稔不过的亲昵,这会子反倒有些陌生了。
她眼神飘飞,慌忙躲闪,却是一不小心瞥到了炕桌上的妆奁镜子。
天儿渐冷了,这时节她的妆奁都搬到炕上来,每日早起便借着暖炕,在炕上就梳妆了。
这会子那妆奁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成熟妇人绯红娇媚的脸。眼含秋水,眉若晨雾,那一颗唇红得呀,宛若刚被春霖洗刷过的娇艳与滋润。
婉兮恨不能捂住脸,最后还是伸手将那妆奁镜子扣回镜匣里去那活脱脱是一个妇人渴望夫君的模样儿,半点都没办法遮掩
瞧她还去跟个妆奁镜子置气,却又分明是在与她自己的羞涩搏斗呢。皇帝忍不住笑,趁着她去扣妆奁镜子的当儿,他早抱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