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福康安,怎么看这意思,好像还挺想也给自己扎耳眼儿的
兰佩无奈,只能叹口气,抬眸望住玉壶。
玉壶便笑了,“说起来,这都是奴才造的孽。因伦珠是生在雪域的孩子,命里又有藏珠的影子,故此奴才便由着伦珠按着雪域孩子的装束。伦珠扎了耳眼儿,奴才将当年苍珠留下的那颗珠子,当成耳钳给伦珠挂在了耳朵上。”
“而奴才从康哥儿下生,便叫伦珠伺候着康哥儿。康哥儿也爱跟伦珠玩儿,这便伦珠做什么装扮,康哥儿就想也一起做什么模样儿”
婉兮听懂了,这便掩嘴,忍不住笑。
其实她喜欢福康安这样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模样。
虽说她也同样将福隆安当成亲生一般,可是福隆安终究是九爷和九福晋的嫡长子,将来要承继家门爵位的,故此九爷和九福晋从小对隆哥儿的管束就严格。
更何况隆哥儿三岁的时候就被选为了四额驸,九爷和九福晋对隆哥儿的要求便更是严上加严。故此倒将福隆安的性子都给拘束住了。
反倒是福康安,因是家里嫡出幼子,本不必扛家族那么大的责任去;且又是九福晋在失去一个孩子之后失而复得的,故此便宽纵了许多。再加上这会子不过两岁大,便一副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模样。
婉兮反倒觉着,男孩儿么,就该淘气些。她就喜欢这样性子天成的。
“你当真想扎么”婉兮忍着笑,故意问跪在地上的福康安。
福康安抬起头来,堆一脸天真无邪又淘气的笑,使劲儿点头,“令阿娘,我要扎”
福康安终究才两岁,话刚说全就不容易了,便还顾及不到称呼上的规矩去。他自然不会跟着九福晋喊“令主子”,他凭着本能,见了婉兮就喊“令姨娘”,将兰佩吓得赶紧捂住了嘴,照股上掐了一把去。
他吃了痛,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便顺着喊“额娘”,结果又被他娘给掐了他便胡乱喊,这便喊出个“令阿娘”来。
婉兮却觉着莫名亲切,便爽快地应了。这便从此有了这样一个独属于福康安与婉兮之间的、特定的称呼去。
阿娘,比“额娘”低一点,却又也含有“母亲”的意味。
婉兮记着与九爷和九福晋的情谊,这便愿意与福康安有这样一份宛若亲生般的母子之情去。
“好今儿既然你在阿娘面前提了,那阿娘就准了你去便是你额娘不准,阿娘也都替你拦着”
兰佩吓了一跳,望住婉兮,有些瞠目结舌。
婉兮暗自朝兰佩眨了眨眼,这便吩咐,“玉叶,先端个盆子来。挑那个大的对,就是前几日,给七公主扎耳眼儿,用来接着血的那个大盆儿”
婉兮这冷不丁一声儿,玉叶也有点傻了。
玉叶心说皇上那小心劲儿的,将七公主耳垂上的血都给赶走了,就剩下两层皮儿的时候才扎的,故此根本就没出多少血啊哪儿还来给七公主接血的大盆儿去了
婉兮见玉叶也没反应过来,便眨眼。
倒是玉蕤先明白过来,含笑捏住玉叶的手,朝婉兮笔画着两尺多长,“主子说的,就是这么大的那个”
婉兮煞有介事地点头,“不错,就是当日七公主扎耳眼儿,那血淌了那么满满一大盆的那个”
两岁的福康安,几句话之前还是兴高采烈,可是这会子眼睁睁瞧着婉兮与玉蕤的对话,一张小脸便有些僵。
那面色,虽说还竭力维持着期待,可是分明有些白了。
婉兮悄然瞟着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