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也十分意外,“皇后准的”
婉兮忍不住盯住兄长,“哥哥做了什么”
德馨淘气地一眨眼,“自然是给皇后主子孝敬了呗。皇后主子一高兴,这便准了。”
婉兮张大了嘴。
德馨一笑,伸双手过来接着,“令主子小心哈喇子。”
婉兮一怔,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带。
十一年没见,哥哥却还是从前的那个哥哥。
小时候在家里,阿玛因内管领的差事琐碎,脾气有些焦,时常一点看不过眼,便将一双儿女叫到眼前训斥一番。
可是额娘却最是巧,总有法子既能护住他们两个,又能叫阿玛将火气消了去。
哥哥倒是合成了阿玛和额娘两人的性子,该严的时候板着脸,该缓和的地方也是一副好脾气。
后来阿玛再训斥他们俩的时候,都不用额娘出手,哥哥自己就有法子既哄好了阿玛,又护住她去了。
当年哥哥十五岁上就领了差事,下了江南去,那一年才五岁的她躲在被窝里,死活都不肯出门去送送哥哥。为了躲过去,她还使劲装睡。
不是她那会子不懂事,而是她舍不得送哥哥走啊。
她怕她会忍不住追上去,扯住哥哥的衣袖子,不叫哥哥走
多年不见,她还担心哥哥会叫皇后给吓着;可是这会子看来,哥哥依旧是那个有本事对抗“阿玛”、有法子护住她的聪明脑袋瓜儿。
“哥哥给皇后松了什么去费了多少银子”
虽说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担心哥哥花费重了去。哥哥毕竟只是九品官,一年没多少钱,还得养嫂子和小侄儿呢。
德馨又淘气一眨眼,“不过送了两匹纱,不值什么。她好歹还赏了我五两银子呢,我算了算,还有的剩。”
婉兮张嘴,“五两还有的剩什么纱”
凡是江南三织造出来的纱,借以桑蚕丝织就,哥哥敢给皇后的,必定都是最上等的,五两怎么能够
德馨打量婉兮,便笑了,“妹妹这当披帛的,是杭州织造所出的杭罗。这一品当是绮罗。”
婉兮垂首轻抚这披帛,“绮罗什么讲究”
德馨笑了“越王勾践命范蠡以百金聘美人,服以绮罗之衣,乘以重帷之车。国人慕美人之名,争欲识认,都出郊外迎候,道路为之壅塞传为西施之美。”
婉兮不由得面上一红,“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我只以为是皇上因在杭州织造之故,随意赏给小妹用的。”
德馨低低笑了,“皇上既对小妹用心若此,又不肯说破,那为兄便可放心了。”
婉兮脸红,捉着那绮罗问,“哥哥送皇后主子的,莫非也是这样贵重的绮罗去,才叫皇后主子开眼,允了哥哥”
德馨耸耸肩,“怎么可能若是这绮罗,五两银子哪儿够。”
婉兮心下好奇大盛。
“哥哥快与我说说到底送了什么给皇后主子啊”
德馨眨眼一乐,“不过是两匹窗纱。糊窗户、碧纱橱用的。”
婉兮张大了嘴,“窗纱”怨不得哥哥说五两银子都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