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你让爷再想想。”
皇帝那身子里的渴望太强烈,便将热度都传上了头顶去,这便是一时之间没法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明白。
婉兮趁机后退,退开两步之后,却是给皇帝跪安。
“时辰已不早了,妾身借言更衣而离席,这会子已是该回去了,以免皇太后和皇后见怪。妾身先行告退。”
皇帝意外,抬眸望住她,“九儿你这是”
婉兮转身就走,走远了才回眸嫣然一笑,“奴才本就是要叫爷慢慢儿猜。爷若能猜到那日,奴才便自己当着爷的面儿,亲手解下来。带”
她语声轻盈,语速又极慢。她这话一说完,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已经展现在眼前儿。
皇帝刚好容易想冷静下来的头,瞬间便又滚烫了起来。百般思绪和想象,在上头翻滚煎炸,没办法冷静袭来。
婉兮本纪要这样儿的。
她便又一个福身,转身就跑,“奴才告退”
一路跑回宴桌上去,五妞狐疑盯住婉兮。
“主子这是去哪儿了怎不带奴才去伺候”
方才婉兮走的那会子,用毛团儿将五妞给支开了。五妞回到宴桌上,已经不见了婉兮。
婉兮平静下来,依旧端然而坐,淡淡道,“哦,夜晚间有些冷了,高处风也大,我便回去加件衣裳。”
五妞更狐疑地上下打量婉兮。
“主子的衣裳,加在哪儿了”
婉兮自己也是忍俊不已,像是小时候偷着干完了坏事儿,回家面对额娘,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哦,加在里头了。”
自己说完也还是想乐,怕叫五妞看出端倪来,便抬起头来,盯着五妞的眼睛,又认认真真追加一句“压了件银鼠皮的小袄。银鼠皮不厚,却扎实轻暖。”
婉兮说着还抬手抚了抚自己面颊,“你没瞧见,我这脸儿都热红了么”
五妞只能盯着婉兮的脸儿,不得不点了点头,“那奴才就放心了。”
当晚皇太后的兴致真是高,当真是至晚方散去。
婉兮回到行幄里,因终究没真的加衣裳,故此还是微微染了些风寒,坐在妆奁前便咳嗽了两声儿。
婉兮索性趁机遣五妞去向当值的御医要剂散寒止咳的方子去,煎了药再端来。
支走五妞,婉兮这才由玉叶伺候着,自己也动手一起褪下今儿的衣裳去。
这出巡在外,着实比不得在宫里时候方便。手边只有两个女子,还得支走一个,只有玉叶一个伺候着,就有些忙不过来。
婉兮自己的手滑过那蜜蜡,便又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每当这样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玉壶来。
玉叶一边忙着给婉兮褪下大衣裳,一边有些脸红,悄然打量婉兮。
婉兮便垂首道,“今晚是元宵,若在宫里,按着规矩更得穿吉服,不配吉服冠,也得戴凤钿,比这要麻烦多了。若是那样,你一个人伺候,都忙不开。幸好是在行在,只穿了常服就是了。”
玉叶忙道,“奴才不是伺候不过来,奴才是”
婉兮便停了手,挑眉侧眸盯住玉叶。
玉叶忍不住笑出来,“姑娘,奴才也要看你的兜兜儿”题外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