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和九福晋准备给玉壶的嫁妆,丰厚程度叫婉兮都啧舌他们送上的竟然是一处繁华地段的当铺
便是皇帝们赐给自己女儿的“私礼”里也不过才有一处当铺而已,可见九爷与九福晋用心之隆。
婉兮忙捉住九福晋的手“这怎么使得”
九福晋倒是含笑摇头“令主子不必挂怀。玉壶是咱们傅家的家下女子,与九爷私人的情分也重,九爷将玉壶如自己姐姐般看待,自是应当;况且”九福晋也是淘气眨眼“玉壶还是嫁回傅家来呢,总归是自己的二嫂,这肥水也不流外人田不是”
九福晋这样说,终叫婉兮放松下来,这便执了九福晋的手,含笑点头“玉壶虽然是你们傅家的家下女子,可是说实话,还就是把她嫁回你们傅家,我才能放心终究还是因为傅家有九爷和你主事。”
虽然九爷是幼子,四爷富文才是世袭承恩公的嫡长子,但是这会子傅恒已然恩封一等忠勇公、领班军机大臣、保和殿大学士,在朝中已然是一人之下,故此整个傅家已经唯傅恒马首是瞻带。
九福晋明白婉兮话中所指,含笑点头“令主子的殷殷嘱托,九爷和奴才定不敢辜负。令主子放心就是。”
婉兮还是忍不住一直送到顺贞门。再向外就是神武门,就是宫外了。
婉兮捉着玉壶落泪“当年我是从这道门槛迈进宫里来,与你在此结缘。今天,我便送你到这道门前再往前,那段路便要靠你自己去走了。”
“我虽然在宫里会时时牵挂着你在傅二爷府里的动静,可是这终归隔着宫墙,故此日后种种,总归要你自己多加小心,好好珍重。”
玉壶也跪下来,向婉兮行了女儿出嫁时向父母拜别一样的大礼。
婉兮便是叫玉函和玉叶去扶起来,玉壶也还是坚持行完了大礼,这才洒泪而别。
隔着顺贞门,婉兮泪眼迷蒙目送玉壶离去。在那门槛之外,迎候玉壶的队伍里,婉兮还是撞见了傅恒那双直直望来的眼。
婉兮赶紧擦泪,向傅恒远远一笑。
二月班师回朝,三月回京。可是婉兮却直到这会子才终于有机会与傅恒见上一面。
宛若一番生死相隔,这会子劫后余生、重又见面。
却终究要隔着这森严的宫门,隔着跨不过的门槛。
可是只要能看见对方安好,便也何尝不是心满意足了。
朦胧视野里,九爷又清减了。一向因养尊处优而面如冠玉,今日看过去却是粗糙黧黑了不少。婉兮明白那是四川高地留给九爷的印迹,虽然看着心酸,却也何尝不也因着九爷的功绩。
婉兮这便轻轻拍拍九福晋的手“玉壶我便交给你和九爷了。尤其是交给你了。终究九爷如今在朝中重担在肩,怕也顾不上后宅里的事,更顾不上傅二爷家那边凡事还都求你多多担待些。”
九福晋忍住一声叹息,点头道“令主子放心,我隔三差五就到二哥那边去串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