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委屈地看玉壶“姑姑你看她当年分明是她跟玉烟一起来的,住也是她们两个起初住一个屋子的,她怎么赖我”
虽然这会子玉叶是掌事儿的女子了,可是跟玉蕤都是一辈儿的,平素在宫里也不分什么高低等级,故此玉蕤抱怨起来,一点都不用避讳。
玉壶就像面对着两个吵嘴的孩子似的,这便哄着玉蕤先下去了,她回身拉住玉叶的手,将玉叶先拽进房里去。
“我就要走了,你好歹记着自己的身份,以后你就得帮主子掌事儿了,怎么还能这么闹小孩子脾气”
玉叶扁嘴道“如果玉蕤心里也这么想,那她就该给我看看是什么啊再说我也是为了她好,怕玉烟的物件儿上染着病气不干净,我接过来,便别叫她染上啊抒”
玉壶垂下头去,缓缓道“你跟玉蕤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同姐妹,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呢。可是你怎么没想想,兴许她也是出于好心,也是为了你好,这才不给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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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微微怔了一下。
“姑姑你这是话里有话。”
玉叶上前与玉壶并肩坐在炕上,伸手便夺玉壶手里的物件儿“这分明是说,查出来东西却是不方便叫我看见的”
玉壶反应快,将那物件儿又给藏身后去了,却抬起忧虑的眼盯着玉叶“你先别急,这物件儿我得先给主子看过,请主子定夺再说。”
玉叶眯眼打量玉壶“姑姑这神色,我便越发觉得不对劲。究竟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姑姑要出宫了,这永寿宫既然要由我掌事儿,我便又有什么看不得、扛不起的”
“姑姑说这会子应该先给主子看,由主子定夺,这话没错。可是若只是官女子之间的小事儿,倒不值当去烦主子;再说这是玉烟那死鬼的物件儿,主子若看了,如何能不想起当年那场病,以及在那场病中受的苦去”
“况且这会子主子烦心的事儿正多,昨儿刚从翊坤宫回来,瞧见那舒妃一副鸡犬升天的模样,便是主子说不在乎,她心里能不难受么这会子又何苦拿这点子小事儿再去给主子添乱呢”
玉壶仿佛被玉叶说动了,垂首静静思忖。
玉叶便也撒娇,抱住玉壶摇晃“姑姑总归是要嫁人去了,日后还得是我在这宫里陪着主子呢。我便得什么事儿都能扛得起,得跟姑姑还在这宫里的时候一个样姑姑哪怕就是拿这个事儿来试炼我一下呢,看我究竟能不能如姑姑一样,替主子扛住事儿,也行啊”
玉壶这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要走了,宫里这些事儿总归要留给你。若不能亲眼看见你的承当,我便是怎么都不放心离开的。”
玉壶深吸一口气,便将藏在深厚的物件儿拿出来,摊在了玉叶眼前。
是一个小木匣,匣子里还分了格子,摆着女孩儿家体己的一些小物件儿。
玉烟自己终归也只是个女子,故此那匣子里的物件儿算不得值钱,都是零零碎碎,不过却都是小女孩儿家喜欢的那些。